木羽心裡暗自叫苦,腰部被勒得他喘不過氣來,偏偏他又不能在女孩子面前失了風度,一路上只能在小帥不滿的抱怨聲中悄悄呲牙咧嘴。
這個懸崖也是深,真不知道土尤蒙是如何把石頭壘得這麼高的,他們下降了幾乎一個時辰才勉強看清了下面的真實面貌,到處都是蔥蔥郁郁的灌木叢,隱隱約約還能看見坑坑窪窪的水塘。
再過了半個時辰,他們終於顫悠悠地落在一塊石頭上。周圍全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有些植物還開著花,不過四周缺少了一些什麼。半晌木羽才注意到這裡缺少什麼了,沒有蜜蜂蝴蝶之類的昆蟲,連蟲兒的鳥鳴聲都聽不見,一片滲人的寧靜,也沒有風吹過,草木動也沒動,有的只是他們自己的呼吸聲。
“這裡有些詭異。”木羽摸了一下旁邊的植物,這些植物似乎在排斥木羽,木羽沒有從這些植物身上感受到任何熟悉的感覺,他想要和植物融合一體還是有點排斥。
喬雪四周眺望了一下,也是眉頭緊鎖,不過她並沒有表現任何異象,只是在思索著什麼。木羽本來還想找個話題和喬雪聊聊,但是看她那愛理不理的樣子,他覺得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
兩人一獸在石頭上休息了許久,他們都需要時間來恢復體力。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空出現了一輪明月,皎潔的月光灑在這片莽荒之地,寂靜的沼澤沒有一絲清冷的月感,反而不知從哪裡飄來濛濛的霧障,漸漸包攏了他們,有一股一樣在兩人心頭升起。
“這霧有毒。”
木羽剛吸入一點霧氣,頓時警覺起來,運動靈氣,將霧障排出體外。對於木羽來說,毒氣根本就傷不到他,他只是想要提醒一下喬雪而已。
喬雪也沒有受到霧障的影響,想必她身上也有可以護體的法寶,她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藍光,是她腰上的藍綢帶在保護她。
“從現在開始要保持警覺,二重天厲害的妖獸一般都是晚上出來。”喬雪看了一眼木羽,提醒道。
木羽不清楚喬雪是怎麼知道這點的,其實也不用喬雪提醒,本來死寂的沼澤開始出現“沙沙”的摩擦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溼地上快速地爬行著,只聞其聲不見其形。
“嗷嗚——”
一聲孤傲的鳴聲在不遠處響起,兩人轉頭朝聲音望去,一棵高大的松樹在不遠處一枝獨秀,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非常突兀。蜿蜒嶙峋的枝幹有一股滄桑感迴盪在四周,似乎經歷過多年的風吹雨打,依然不倒。松樹枝梢有一條灰色的蛇形妖獸在朝天嘶鳴,令他們感到震驚的是這妖獸有著蛇一般的身體,但是整個頭卻是貨真價實的狼首,一雙猩紅的狼眼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妖異。
“荒狼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喬雪輕聲說道,雙眼卻不離那怪異的妖獸。那妖獸在松樹枝梢朝著月光嘶鳴,似乎在傳達什麼訊號。
“荒狼?你認識這種妖獸?”
木羽在三重天的時候並沒有見過這種妖獸,也沒有聽過這種妖獸,許多書籍上也沒有記載荒狼這種妖獸,不知道喬雪又是怎麼知道的。喬雪並沒有應木羽的話,她目光在天空掃來掃去,似乎在尋找什麼,過了一會兒木羽終於知道她在尋找什麼了,在月光下,一隻巨大的黃鳥從遠方撲扇著翅膀朝荒狼俯衝過來。
“荒狼的天敵流鷹,這荒狼嘶鳴是在朝流鷹挑釁,荒狼在發情期都要去殺一隻流鷹來求偶,流鷹的肉在荒狼看來是很美味的。”喬雪看著木羽疑惑不解的樣子隨口解釋道。
“荒狼殺得死天空飛的那隻大鳥?”
不用說,流鷹木羽也沒聽過。流鷹在月光下反射著寒冷利光的鳥爪,這爪子鋒利無比,加上會飛的優勢,荒狼能打得過大鳥?
“這對天敵能夠殺死對手的機率是一樣的,因為荒狼也會飛。”
木羽還想問荒狼蛇身怎麼會飛的時候,就看見荒狼靈巧的身體已經如離弦的箭射向流鷹,流鷹發出一聲憤怒的清鈴,一道赤色的閃電從它口中疾馳而出,荒狼腹部忽然展開一雙輕薄的腹翼,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腹翼輕搖,赤色閃電從荒狼蜷曲的蛇身空蕩處穿過,同時狼首猛力地朝流鷹咬去,流鷹強有力的翅膀則一巴掌把荒狼的腦袋拍開。
兩隻妖獸在空中劇烈地對碰著,哪怕木羽他們離這麼遠都能感受到兩隻妖獸散發出來恐怖的靈力波動,木羽絲毫不懷疑,如果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對上這兩隻畜生,他們沒有任何招架之力,只有掉頭逃走的份。這兩隻妖獸竟然是五階的妖獸!
然而周圍的沙沙聲越來越響,木羽把目光從兩隻妖獸身上收回來,他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已經明白了夜晚才是莽荒妖獸活動的時間段,這些沙沙聲由遠及近,似乎逐漸包圍了他們。
“我們似乎侵佔了鰲蟻的地盤,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喬雪率先站了起來,木羽已經懶得去問她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他也隱約感到來者不善。
木羽剛想叫小帥來當飛翔的苦力時,卻見喬雪已經站在藍色的綢帶上飛了起來。
木羽愣了一下:“現在能飛了?”他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發現那股一直壓制他靈力的撕扯感消失了。
喬雪愛怪不怪地瞧了木羽一眼:“這裡已經出了土尤蒙的領地,當然可以飛了,不過那兩隻五階妖獸並不是我們能夠對上的,小心別驚動它們。”
木羽對這些一無所知,他覺得自己碰上喬雪也算是幸運,畢竟喬雪對這裡比一般人熟悉太多,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尤其還是這麼兇險的地方如果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