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殤沉默不語。
他的眼睛中隱隱有火焰燃燒著，那火焰孤傲冷漠，帶著一絲戾氣。
木羽沒有再問下去，兩人就那麼坐著，一時間誰也不開口，只有小帥坐在桌子上咬著一個蘋果，聲音很清脆。
“你今日來找我是為了東沙城的修真者嗎？”木羽打破了寂靜。
駱殤搖頭：“他們的死活和我無關。”
他的聲音很沙啞，也很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這是你的責任。”木羽說道。
“我說過，我厭倦了。”駱殤沒有掩飾什麼。
木羽也厭倦，他們兩人都厭倦了修真者醜陋的本性。
“那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提升修為，殺上三重宮，救師父。”駱殤平淡地說道。
木羽盯著駱殤：“你可以心安理得地看著整個東沙城的所有人都喪命在尤蒙手上嗎？”
“我可以。”駱殤回答道。
他說“可以”的時候甚至都沒有一點猶豫。
木羽搖頭：“所以我們現在角色已經反過來了嗎？”
當初在清水城的時候，木羽執意要去尋找解除九天封魔陣的辦法，不去考慮解除九天封魔陣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那個時候承言和駱殤一直想要阻止他，因為他們想要秉承師父的意志，從修真者的性命出發，保護修真界。
而如今，木羽還是認為保護東沙城修真者是一件負責任的選擇，而駱殤卻不想插手這件事。
“他們不值得我去保護。”駱殤道。
木羽握了握拳頭，隨即又鬆開。
外面的修真者到現在還在到處尋找他的下落，要把他交出來給尤蒙魔族，這種修真者有什麼好保護的？
“我體內也擁有殺戮力量，知道那股力量意味著什麼，你不需要勉強自己。”駱殤繼續說道。
木羽原本波瀾不驚的心被駱殤的話給攪動了一下。
他知道駱殤的話是對的，在連續動用了殺戮力量之後，那股力量早就悄悄地改變了木羽的性格。
如今木羽的性子變得很平淡，生命對他而言無足輕重，可是他還保持著是非觀，保持著最原始的理性。
他努力讓自己相信，東沙城的修真者被尤蒙屠戮是一件錯誤的事情，尤其是他認為像宣正堂和老城主這樣的人值得活下去。
“那麼你帶我來的目的是什麼？”木羽問道。
“五行滅世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五行陣法，靠護城陣是守不住的，所以我要帶你離開東沙城。”駱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