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死也不做苟且之人!
藥無極被這句話狠狠地擊中,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知道真相,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三重宮的陰謀,如今他是被“控制”的人,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木羽身上,為了能夠讓丹鼎派延續下去,也為了保護丹鼎派的那些不知情的弟子,他選擇在時登天面前卑躬屈膝。
可是雲丹道人那一句“寧死也不做苟且之人”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也是丹鼎派的一個脈主,也有為丹鼎派身先士卒的血性,更是願意光明正大地站出來,與丹鼎派同生死,像雲丹道人那樣寧死不屈!
可是如今丹鼎派早已經不成樣子,五個脈主已經離開了兩個,雲丹道人也自身難保,如果他再出事,那麼丹鼎派便真的被時登天完全掌控。
總要有一個人需要忍辱負重,總要一個讓人需要當一個明白人,為了丹鼎派的未來,為了丹鼎派的所有弟子不被時登天肆意打壓,藥無極必須當這樣一個人!
“師兄,我比你看得要遠。”
藥無極緩緩地平復自己的心情,努力把內心的輩分壓下去。
雲丹道人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向奸人妥協,可是藥無極知道真相,他必須默默地接受這一切,哪怕是當一個苟且之人!
“懦夫。”
雲丹道人輕蔑地說道。
藥無極怔了一下,隨後緩緩地轉身,朝時登天而去。
“師弟,雲丹師兄的性格你還不明白嗎?他不是一個肯低頭的人,看來還是必須來硬的了!”時登天拍了拍藥無極的肩膀。
藥無極露出謙卑的笑容:“師兄您說得對。”
他心裡無比煎熬,如果不是知道真相,他也願意和雲丹道人一樣做一個寧死不屈的人,不會屈服在時登天面前。
時登天冷冷地看著雲丹道人:“雲丹師兄,你不要怪我!”
千山歌和萬水謠兩人已經往前一步,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落在了雲丹道人面前,將雲丹道人護在身後。
“誰也不許動掌門!”
竟然是采烈!
采烈目光堅毅,手持一把劍,神情肅然,就那麼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一襲白衣飄揚,傲氣凜然,沒有任何畏懼。
他的出現讓丹鼎派的所有弟子都沒想到,更是讓已經回到時登天身邊的藥無極萬分震驚!
“采烈,你——”
雲丹道人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的不是他的弟子,卻反而是藥無極的徒弟,那個整天煉丹天賦很高卻十分憊懶的采烈!
“丹鼎派只有一個掌門人,那便是雲丹師伯,你們任何人都不配!”
采烈的聲音鏗鏘有力,久久地迴盪在整個丹鼎派。
開墟鼎的波動早已經將所有丹鼎派的弟子都吸引到了這裡,采烈倔強的身影也映照在所有人眼裡,讓那些平日裡自恃甚高的弟子忽然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人真的是采烈嗎?
那一個吊兒郎當到處找酒喝的采烈?
“混賬!你在做什麼!我不是讓你在思過崖修煉嗎?”
藥無極臉上憤怒至極,可是心裡卻驚慌萬分,他知道自己徒弟的性格,平常雖然修煉總喜歡偷懶,可是在面對重要事情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出任何差錯。
藥無極就是因為擔心采烈做出這種事,才把采烈關到思過崖,讓他不準胡來。可是沒想到,采烈竟然在這個時候逃出了思過崖,來到了這裡。
采烈神情凝重地看著自己的師父,他的眼中更多的是不解,因為他師父從來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卻不知道為何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背叛雲丹道人,而投靠了時登天!
“發生了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安然呆在思過崖?我不明白,你到底為什麼會選擇當時登天的走狗,這不是我認識的師父!”
采烈眼眶通紅,他為了心中的道義,為了丹鼎派,悍然無畏地站在了自己師父的對立面,和其他丹鼎派的弟子不一樣,他平常倦懶慣了,可是一旦認真起來,他便有一股其他弟子難以匹敵的骨氣。
“孽障!你竟敢在這麼多前輩面前如此無禮,我今天便好生教訓你一頓!”
藥無極心中焦急萬分,他必須趕在時登天面前出手,將采烈抓住,自己處置。否則一旦讓千山歌和萬水謠兩人動手,采烈必定活不下去!
沒等時登天他們開口,藥無極再一次衝了出去,他一手抓向了自己的徒弟,想要制住采烈,他無法勸服視死如歸的雲丹道人,但是不想采烈也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