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塵風遺留下來的劍意霸道而孤傲,昔日他與陣天道在此一戰,以無上的劍陣輕而易舉地擊敗陣天道。
天劍九引的劍陣便被鐫刻在亂石崗的石頭上,這些劍意被陣天道很好地儲存下來,仔細地鑽研著,希望有一天能夠創造出超越天劍九引的劍陣。
但是遺憾的是天劍九引實在過於玄奧,連陣天道都無法參悟,其他陣宗弟子在看見如此恢宏的劍勢,卻無法承受下來,甚至為此喪命。
然而木羽在進入劍陣的那一刻,他的劍法卻不由自主與劍影塵風留在這裡的劍勢相互呼應,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開始演化九個精妙絕倫的劍招,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中。
全盛時期的劍影塵風實在過於可怕,他的劍意遠不是木羽能夠承受,因此木羽根本無法掌控自己,只能被動接受引導。
木羽一開始也抓不住天劍九引劍陣的要點,直到小帥和龍藤兩個奇葩開始利用“風巽連心陣”看到木羽心中對天劍九引的演化,並將其利用起來,使出兩個劍招開始對轟。
也是這兩個奇葩打鬧一般的對轟居然激發了劍影塵風留在天劍崗劍陣的真正奧義,讓木羽一下子抓住了劍陣的重點!
他看見了九把劍在空中飛舞,一劍化九式,然而每一把劍卻又自成一個世界。天劍九引不再侷限於簡單的招式,它開始變得十分靈活多變,所有的天劍以木羽為中心鎮守四方,融於虛空,好似消散。可是木羽的每一個身影踏出,周身總會出現一道道劍形如影隨形。
他的劍藏於天地間,而整片天地彷彿就是他的劍!
在天劍九引的劍陣中,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如同風雷俱動,彷彿有萬千劍氣席捲而來。他周身的陣紋不再是晦澀難懂的符號,而是一把把精巧的劍影,他指尖劃過這些劍影陣紋,瞬間就會有凌厲的劍勢憑空而現,劈殺下去!
在天劍九引劍陣中,木羽手中無劍,可是劍勢卻已經融入了他身體,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心意一動,周身的每一處地方都可以抽出一把天劍來。
“原來如此,這才是天劍九引的劍陣!”
木羽完全徜徉其中,感受著全新的天劍九引,在這種劍陣中,劍早已他融為了一體,他的劍遍佈整個劍陣中,一旦有人進入天劍九引劍陣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木羽的天劍所重創!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五天五夜,木羽還沉寂在天劍九引的劍陣中。亂石崗的劍痕混亂卻又不失張揚,帶著桀驁不羈的氣勢,將木羽籠罩在其中。
就在第六天清晨,東邊的一縷陽光忽然透出光芒照在木羽身上,木羽猛地張開了眼睛,生氣與死氣的寒芒在眼中劃過,而後轉變為道道劍氣。
他的目光映照著初升的朝陽,眼眸之中彷彿有一個身影在朝陽中演練著天劍九引劍法。他整個人的氣勢已經開始高高揚起,如一把天劍,鋒芒畢露,直指雲霄。而後猛地一縮,所有的氣勢都收斂回體內,眼睛深邃如海,波瀾不驚。
“轟!”
所有鐫刻著劍痕的亂石頃刻間全部化為了粉末,它們本就不可能承受著天劍九引威力無比的劍勢,只是劍影塵風刻意為之而不讓亂石崩潰。如今所有的劍勢被木羽全部牽引了過去,這些普通的石頭再也無法維持形態,終於步入了它們早在許多年前就應該破滅的命運。
“造化弄人,沒想到劍影塵風還是把他的東西拿回去了。”一聲輕微的嘆息,中年人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木羽身邊。
他負手而立,望著原本還是亂石嶙峋的山崗,已然變成一片平地,上面石沫隨風飄散,在空中飛揚,心中不由地一陣惋惜。
“見過陣天道前輩。”木羽連忙站起來,躬身道。小帥和龍藤兩個早就縮到木羽身上去了。
“何以見得我的身份?”陣天道沒有看木羽,彷彿只是在自言自語般。
“能夠穿梭在天劍九引劍陣中的人,陣宗只有前輩一人了。”木羽不卑不亢地說道。
陣天道微微點了點頭:“所以劍影塵風的徒弟,大名鼎鼎的木羽,來到我陣宗的目的又是為何?你師父讓你來收回這天劍九引的劍陣?”
被拆穿了身份,木羽卻一片淡然,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神色。陣天道身上流露的氣勢相當強悍,他也沒有任何輕視的念頭。
“前輩說笑了,師父並沒有派我來收回任何東西,我也是加入陣宗後才知道原來這裡有師父所遺留的天劍崗。”木羽實話實說道。
陣天道的目光如浩瀚的星辰般閃過道道異光,許久才道:“當初你師父和我在這裡比試陣術,我敗在了天劍九引下。他同意把天劍九引的劍勢留在這裡的亂石上,供我揣摩。作為交換,我協助他佈下了困仙牢。如今的他,恐怕修為已經被困仙牢所吞噬得差不多了吧?”
木羽心中一動,他抬起頭,望著陣天道。
“你不用吃驚,昔日佈下困仙牢的人有六個,除了我,一個是邪不老,一個是枯木長青,一個是幻影清雨,一個是你師父自己,還有一個便是三重宮的人。我們五個成為守陣人,你師父則是陣眼。”陣天道微微沉吟。
原來守陣人並非是三重宮主人的唯一稱呼,木羽一直以為三重宮守陣人是一個獨有的稱呼。
“前輩為何要將此事告知於我?”木羽沉聲道。
困仙牢是種強大的天地陣法,溝通整個漠允山脈的全人類,如此威力的陣法原來動用了五個在陣道造詣上超群的人才做到,但是木羽不明白為何陣天道會突然和他說這個,因為他早已經知道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