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猶豫了半天，這才開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程卓早在一年前就發現了羅飛龍和季文凱的事。去年的陣符比試，程卓便是代表陣宗的中天弟子和羅飛龍以及季文凱兩人對陣符宗的弟子。
本來程卓是信心十足的，為了這個陣符比試，他特意學習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攻擊陣法。可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對上符宗弟子的時候，一見面對方就完全知道自己陣法的弱點在什麼地方，直接就敗下陣來。
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如果說在與符宗弟子比試中，他的陣術和符術較量了幾個回合而被打敗，那可以理解，畢竟陣法的缺陷是需要長時間的摸索才能發現弱點。
但是他只是陣法剛祭出就被符宗的弟子擊敗，好像那符宗的弟子完全知道自己陣法的弱點在哪裡。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有人告訴符宗弟子這件事。
程卓仔細回想了一下，關於這個陣法的事，當初只有羅飛龍過來詢問了一下，說是為了幫助程卓打敗符宗的人。程卓沒有懷疑就把自己研究的陣法告訴了羅飛龍，羅飛龍還好心地幫程卓指點了一番。
他越想越不對勁，就打算去找羅飛龍問個清楚，沒想到就是在那個時候不小心發現了羅飛龍與符宗的弟子在暗中串通，也明白了羅飛龍就是符宗的奸細！
“那你是怎麼發現季文凱和羅飛龍一樣都是符宗的奸細呢？”木羽繼續問道。
“當時我去找羅飛龍的時候，他手裡正拿著一張符紙。那張符紙我認得出來，乃是符宗之物，他看了那張符紙之後，就穿上了夜行衣，神色匆匆地離開了。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跟著他。一路出了陣宗，在一處荒山上落了下來。”程卓頓了頓，繼續道：
“我當時不敢靠得太近，但是隱隱約約聽到了羅飛龍竟然跪在了符宗的周景林面前，還稱周景林為師父！那時候我相當震驚，怕被發現所以一動也不敢動，更沒挺清楚他們在談論什麼，但是我聽出了季文凱的聲音，這點絕對不會有錯，他也是周景林的徒弟！”
程卓想起當時的情景似乎還有些後怕，那個時候如果被發現，恐怕以他的修為定然會性命難保！
“你是說羅飛龍是看了一張符紙後才趕去陣宗的荒山嗎？”木羽抓住了程卓話裡的重點。
“我後來調查了一下符宗的符術，我認為那張符極有可能是符宗的‘連氣符’。符宗喜歡把陣法封印在一張小小的符紙裡，他們的符術很巧妙，而連氣符就是一種用來通知訊息的符術。它有一張總符，只要在用靈力在總符中寫入文字，其他的連氣符就會浮現同樣的文字，這種東西相當珍貴，符宗根本不外傳。我還是在咱們的陣閣中找到關於連氣符的資料的。”程卓道。
總符寫上文字，其他的符紙就會發生變化。這種東西用來乃是召集自己人的神器，根本不需要一個個去通知。想必羅飛龍和季文凱平時兩人有什麼符宗傳來的訊息需要傳達給其他奸細的時候，就是靠這個來聯絡的。
“不得不承認，符宗在小型的術法上確實要比我們陣宗厲害一些！”木羽不由地感嘆道。
陣宗比較擅長的是大型玄妙的陣法，當然他們也有能力把一種陣法封印在某件小小的物品上，比如上次魯先師所製作極仙錄的陣中陣。
不過陣宗對於這種小型陣法一向不重視，而符宗則是專注於各種靈巧的小型符術，這種符術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讓修真者生活更加便捷，但是他們在大型陣法上的建樹就遠不如陣宗。
“那你打算要怎麼對付他們？”程卓問道。
他一直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就是因為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和羅飛龍季文凱兩人抗衡，沒有確鑿的證據說出來也會被當作誣衊。如果不是剛才說漏嘴了，他有可能會選擇把這個秘密一直埋在肚子裡。
“既然知道了他們的聯絡方式，那麼想要揪出全部奸細就好辦了。”木羽沒有去怪程卓身為陣宗弟子而眼睜睜看著符宗奸細橫行，程卓不是木羽，木羽有自保的能力，修為比奸細們高不知多少！而程卓在陣宗沒有受到足夠的重視，他的話很難有說服力。
“你回去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儘量不要聲張，這件事我來處理就好。如果發現他們有什麼異常，就來找我。”木羽心裡已經在著手盤算著一個計劃。
他記得陣宗中天弟子和中天陣師人數加起來大概有五百多人，方才讓段陽和武文行去收集所有陣宗中天弟子和中天陣師的名單，五十七個奸細就藏在這五百多人之中。
——
“他想要中天弟子和中師的名單？”羅飛龍皺起眉頭。
段陽和武文行兩人被木羽派去收集資料，但是他們兩人知道在陣宗，對中天弟子和中天陣師最熟悉的人莫過於羅飛龍和季文凱了。想要這份名單，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找他們拿。
“你說他會不會發現我們和符宗……”段陽欲言又止。
“他一個新來的，能知道多少？別瞎想，他純粹就是為了瞭解情況，和我們爭地盤罷了。”武文行在一邊呵斥道。
羅飛龍摸著下巴，默不作聲。
“要不這份名單上面關於我們的人就不要寫上去，就說找不到。”段陽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