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魯先師所言,八門之中,陣宗和符宗各自佔據了四個門派的生意。其中地皇門、天星門、紅塵門和玄靈門和陣宗有生意往來,而鬼門、生死門、孤煞門和瑤門則是與符宗有生意往來。
本來兩個宗派是勢均力敵的,只不過陣宗有一個成名已久的陣天道祖師,那是被修真界公認的陣法宗師。故而在修真界一般都只提到陣術,很少提到符術。
符宗和陣宗原本是一家,都是以八卦為基礎變化。只不過符宗的人另闢蹊徑,把陣法刻畫在符紙上,他們擺陣都依賴符紙,把各種能夠用來當陣基陣眼的材料利用空間陣法封印在一張小小的符紙上,無論陣眼陣基都是以符紙代替。
符紙的優點便是輕巧,他們佈陣的方式非常迅捷,也相當省材料,適用於小型簡易陣法中。對於大型陣法,類似天星門的懸浮陣法和護山陣法利用符紙就會顯得相當繁瑣,維護起來也十分不容易。
然而修真界並非所有門派都有天星門那種大手筆,佈下龐大的陣法,除了八門和一些實力大的門派外,許多小門派都選擇佈置小型陣法。小型陣法便宜,效果也相當好。
實際上修真界對小型陣法的需求遠遠大於大型陣法的需求,符宗就是看中了小型陣法的市場,所以不斷搶走了陣宗的生意。
當然這並非意味著符宗的人就不會佈置正常的陣法,他們畢竟和陣宗同出一門,大型陣法也是能夠佈置的,否則也不會得到八個勢力中的四個勢力陣法的主導權。
把陣法刻在小件物品上,陣宗和符宗的人都能夠做到,但符宗做得比陣宗更好罷了。魯先師能夠在一截青玉中佈置陣中陣足以說明了陣宗的陣法是不弱於符術的,可惜陣宗的人更擅長利用廣闊的地貌佈置陣法,類似聚靈陣的小型陣法沒有符宗來得實在。
這幾年隨著陣宗沒有收到先天弟子而逐漸沒落,符宗的實力卻蒸蒸日上,他們先天弟子的數量比陣宗要多太多。此刻還說服了天星門的人,過來明目張膽地搶陣宗的生意!
現在魯先師就是要前往玉衡峰向符宗的人討個說法!
玉衡峰是北斗七星陣中的第五座神峰,這裡的建築清新高雅,沒有像天權峰有那麼多的守衛,但也不是什麼外人都能進來的。魯先師進入的時候,也是需要通報一聲,而後才允許入內。
“見過魯先師,久仰大名,晚輩有禮了。”一聲溫和的問候傳來,讓人如沐春風般,可是落在木羽耳畔卻如同一個晴天霹靂,讓他身子猛地一震。
天不待!天不待!
這個聲音木羽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彬彬有禮永遠帶著虛偽笑容的天星門少門主,藉助三重宮之手,殺了枯木老爹,讓木羽悲痛欲絕。這個仇不共戴天,成為木羽心裡邁不過去的一道坎!
“不待公子,當真是人中龍鳳一表人才。”魯先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客氣地回應道。
天星門少門主天不待天賦卓越,這是修真界眾人皆知的。天不待謙遜有禮,溫文爾雅,這也是他留給所有人的印象。
如果不是木羽見過他殺人都還能帶著微笑的話,甚至為了陷害枯木老爹,還不惜大費周章去抓住一個排名靠後的極仙,以一個極仙的性命來複仇,也許木羽也會認為天不待是一個涵養極高的公子。
“嗯?魯先師你身後的這位弟子似乎有點不對勁啊!”天不待敏銳地察覺到了木羽散發出一閃而沒的殺機,他饒有興趣地看著修為只有“築基期”的木羽,此時的木羽因為易容的緣故所以並沒有被天不待認出來。
魯先師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木羽,轉而對天不待笑道:“這位乃是在下的護陣童子,修為低,沒見過大世面,怕是被不待公子的氣勢所震懾住了,不待公子還當見諒才是。”
天不待溫和地說道:“前輩說笑了,不待怎敢在前輩面前賣弄。原來這位是前輩的護陣童子,我還以為是陣宗的弟子呢!想想陣宗也不該有如此修為低下的弟子才是。”
“陣宗的護陣弟子也就這個水平了,我符宗的護符童子可都至少要求金丹期的實力呢!”不和諧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讓魯先師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一箇中年人緩緩地走了過來,這中年人長著一張不討喜的臉,雖然臉上洋溢著微笑,可是總感覺像是有人用手指刻意托起他的嘴角似的,笑得十分僵硬虛假。與他的笑容相比,天不待虛偽的笑容至少自然了許多。
“周景林,原來是你!”魯先師氣得咬牙切齒,符宗的人和陣宗是死對頭,彼此之間發生矛盾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周景林他自然認識。
陣宗和符宗本是一家,所以大部分稱呼上的習慣也是類同的,他們門下弟子也有先天、中天和後天之分。陣宗的人被稱作陣師,而符宗則被稱作符師。符師也分為先天符師、中天符師和後天符師,這人便是一位先天符師。
“怎麼?上次在浮仙嶼落敗還不甘心,這次還要再敗一次麼?”周景林絲毫不掩飾言語間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