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木羽的名聲如今在修真界幾乎到了婦孺皆知的地步,見過他真面目的人依然不多。無論他是真神劍影塵風的徒弟,還是協助妖王逃脫人族的叛徒,或是挫敗妖族銳氣的英雄,他的事蹟更多的是透過別人的傳言而來。所以當木羽出現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認識他到底是誰。
“道友,信口開河莫要閃了自己的舌頭。”
紀良才看見木羽小小年紀竟然擁有出竅期的修為,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但是他這裡畢竟不是尋常之地,定然不會害怕一個出竅期的修真者,身為丹鼎派的煉丹師,他也有自己的底氣。
南方五十里園的百草堂離丹鼎派距離很遠,紀良才一直在這邊處理百草堂的生意,木羽在丹鼎派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他也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所以並沒有將木羽與那個如今驚才豔豔的人聯想起來。
木羽也不見怪,緩緩地走到麻臉青年面前,朝麻臉青年微微一笑道:“這位道友,不知可否將這株離恨夜天蓮借給在下一看?我倒認為這株離恨夜天蓮乃是聖蓮呢!”
面對一個出竅期的請求,麻臉青年顯得有些猶豫,不過他料定對方不敢在這裡對離恨夜天蓮有什麼非分之想,更何況對方明顯是站在自己這邊,所以遲疑了半晌,道:“請道友過目。”
在紀良才陰沉的臉色中,木羽接過離恨夜天蓮,簡單地擺弄了一番,道:“區分離恨夜天蓮和聖蓮,從蓮心上判斷是一個方法。但是一千九百年份的離恨夜天蓮蓮心也開始逐漸泛紅,所以說從表面上看,這株離恨夜天蓮確實是一千九百年無疑。”
“既然道友也說是這株離恨夜天蓮是一千九百年的年份,那麼它的價值就低了一個檔次,道友剛才的話是何意?只為了出風頭麼?”紀良才嘲諷道。
麻臉青年一聽木羽這麼說,臉色頓時黯淡了下去,他不明白剛才木羽明明還說這株離恨夜天蓮不止兩千年,現在又說它只有一千九百年,這是在戲耍他麼?
木羽將離恨夜天蓮翻過來,繼續道:“不過對於這株離恨夜天蓮來說,它的蓮心泛紅不能代表它的年份。離恨夜天蓮在達到三千年的時候,蓮心的紅色會逐漸退散,重新變回黑色,這個過程大概會花費一百年,然後變得與一千年的離恨夜天蓮並無兩樣,許多人都會將三千年的離恨聖蓮當作一千年的離恨夜天蓮賣掉。”
麻臉青年臉色一陣狂喜:“道友的意思是……這是一株三千年的離恨聖蓮?”
三千年的離恨聖蓮與兩千年的離恨夜天蓮又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價格又會翻出幾十倍甚至幾百倍!如果這是一株三千年的離恨聖蓮,而被當作一千年的夜天蓮賣掉,那可是虧到家了!
木羽點點頭,道:“確切地說,這株離恨聖蓮的年份乃是三千八十二年。”
“胡說八道!”紀良才喝道,“道友是在質疑我一個四階煉丹師嗎?”
“對,我就是在質疑你。”木羽撇了撇嘴,覺得紀良才這個問題有些搞笑,他一瞬間便能夠知曉所有植物草藥的確切年份,無需其他鑑定的手段。
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目光,這個年輕人竟然在質疑一個四階煉丹師?找死嗎!
“你!”紀良才怒火中燒,他搬出自己四階煉丹師的身份,竟然還被對方給忽視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過了半晌,道:“閣下不是煉丹師,為何敢來質疑我堂堂丹鼎派的四階煉丹師?”
凡是煉丹師,身上靈力必定帶有煉丹師獨有的特徵,並且指尖因為常年煉化草藥的藥力,會導致手指結有一層厚厚的藥繭,這也是煉丹師之間能夠相互認出身份的一個憑證。而紀良才見木羽手指十分平滑,並沒有煉丹師常見的藥繭,所以斷定木羽不是一名煉丹師。
木羽確實不是一個煉丹師,他連普通的丹藥都不會煉製,雖然身為丹鼎派的一脈之主,可是卻不會煉丹,說起來也是蠻可笑的。但是這又有何關係?他對草藥的熟知程度無人可及,對天底下植物的判斷乃是再精確不過了。再說了,鼎鼎大名的毒王枯木長青也不是煉丹師,但那也不影響他作為丹鼎派一脈之主不是?
最重要的是,木羽從枯木那裡學到了《毒經》的精華,他配置的藥效比煉丹師煉製的丹藥還要強悍!
“我是不是煉丹師,有什麼關係?我們是來討論這株離恨聖蓮的,又不是討論煉丹技術的,煉丹師算什麼?煉丹師的身份沒什麼了不起的啊!”
別人也許會打破了腦袋想要當一個煉丹師或是巴結一個煉丹師,但是對於我們的木羽來說,他可是所有煉丹師都要巴結的物件!
可惜他的話在外人面前則成為驕傲自大,井底之蛙的代名詞!
“這傢伙誰啊?在丹鼎派的百草堂這邊亂說話,竟然還貶低煉丹師的身份?”
“他腦子有病吧!先不說紀良才是丹鼎派的四階煉丹師,就算他不是來自丹鼎派,煉丹師的身份也是萬分尊貴,他竟然說煉丹師的身份沒什麼了不起?”
“估計是哪個小門派出來的鄉巴佬,空有一身修為,卻沒有半點常識。大門派的人可不會這麼傻到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