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女兒不原諒自己也是應該的,沒有誰會去原諒一個殺母仇人,自己當年讓那個紀美方當情婦的時候,其實也是因為紀美芳的某些眼神跟當年阿嬌有些相似,當初自己見到她的第一眼,看見她的眼神的時候,如此的清澈如此的空靈,他就覺得跟阿嬌很相似,阿嬌的眼神都是清澈的,就像一汪清水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雜質。
在離開之後,木槿跟著沐雲天一起走出了監獄的門口,他仰望了一下蔚藍的天空,然後嘆息了一聲:“世事無常,有些人有些事或許活一輩子都活不明白,但是雖然正義會遲到,但永遠都不會缺席。”
他望著她點點頭:“你說的對,正義從來都不會缺席,一個人不管他做了多少錯誤的事情,犯了多大的罪惡,終究有一天他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的。”
木槿轉過頭去看著他淡淡的笑了笑:“現在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父母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什麼了。現在我終於可以不用跟別人介紹自己是一個孤兒了。”
“你從來就不是一個孤兒,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不管你的身邊缺少了誰,但是你的身邊永遠都不會缺少我,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他望著她眼神柔柔的說道。
“我們是永遠都不會分開的,對嗎?”她同樣看著他問道。
“是的,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我們到時都要在一起。我是不會拋下你一個人,同樣,你也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傻瓜,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我早就說過了,除了你這輩子我誰都不要。”木槿同樣笑著對他說道。
聽到她的回答,他也變滿意的點點頭。
此刻在另一間監獄裡面市長帶著蔣文政的生母來到了會面室與他見面。
本來他跟老鬼兩個人是要打算今天下午去給自己的外孫買禮物的,但是想到還有這件事情沒有完成,所以就想著趁著這個功夫讓他們母子二人見一面,也算了了他的一樁心願,也算是讓自己忙完這些事情。
並且他們並沒有讓人提前告訴蔣文政是什麼人來與他見面,並沒有告訴他是他的母親過來找他。當蔣文政聽到有人要跟自己見面的時候,他也有些好奇,現在這個時候了,還會有誰與自己見面呢?除了自己的父親,還記掛著自己之外,還會有誰想要與自己見面?
刑都已經判了,罪名都已經成立了,一切都已經是定局了,現在還會有誰想要見自己呢?
當他被帶進了會面室的時候,他沒有想到坐在他對面的竟然是一個老婦人,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自己似乎也不認識她。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哪裡來的人要與自己見面?他要見自己要幹什麼?等到工作人員將他安頓好之後他們便轉身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她兩個人。
在她剛剛走進這間房間的時候老婦人就已經很激動了,她終於見到了自己20多年未見的兒子了,她這20幾年裡日夜朝朝暮暮想念的只有她一個人,如今終於見到了。
看起來自己的兒子似乎跟蔣文華長得有些相似,但是他能夠在兒子臉上更多的看到當年自己的模樣。兒子還是更偏向於自己的,雖然現在自己已經老的什麼都看不出來了,但是他知道那一雙眉眼跟自己當年非常的相似。
他望著對面的蔣文政很是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輕聲的問道:“你就叫蔣文政嗎?”
蔣文政很是疑惑,也很是不解,他望著那個老婦人聲音有些冷漠的說道:“對,我就是蔣文正,你是誰?你來見我幹什麼?我們認識嗎?”
若是換成以前的話,像對面這樣的老婦人蔣文政連眼皮都不會抬一下的,一看就是一個飽經風霜飽受苦難的一個老人,這種低三下四的人根本就不配跟自己說話,也不配跟自己見面,還有他身上的那些黝黑的面板簡直讓自己覺得噁心。
“你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嗎?你不記得你兩三歲的時候,你的母親帶著你就在遊樂場玩的事情了嗎?”老夫人一直是將蔣文華扶養到兩三歲的時候,以前都是自己親手帶著他去遊樂園玩的,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他還記不記得。
蔣文政聽了他的話之後有些詫異,但是同時他也冷漠地笑了笑:“你這是在說什麼笑話呢?兩三歲?你還記得你兩三歲的事情嗎?不過你突然說起我的母親來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識我的母親嗎?不過就算是你認識我也不會對他有什麼興趣的,我現在是蔣文華的兒子,我一直都是被蔣文華所收養的,對於我的父母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雖然我不是蔣文華的親生兒子,但是他對我非常好,更勝過我的親生父母,我對我的親生父母,一點想見的心都沒有,而且我現在也不是什麼有錢人了,我根本就是一個死刑犯,所以說你也不要替我的父母來做什麼說客。”
蔣文政的心聲在他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原本是想著這個老婦人估計是自己的父母想要跟自己見面吧,所以才會派他來給自己當說客,想來應該是他們得知自己的訊息之後,難道想要見自己最後一面嗎?想想真是可笑,自己活了30年了從來沒有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沒想到的時候,竟然有親生父母來找自己。
活著的時候不想見,難道死了的時候想要見面嗎?真是可笑。
“你說什麼?死刑犯?你怎麼可能是死刑犯?市長不是說你並沒有被判死刑嗎?”本來老夫人還想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母親的,但是一聽到他說自己是死刑犯的時候,他就立馬慌了。
蔣文政本來就沒有耐心搭理她,他很是不屑的搖搖頭,然後有些煩躁的對她說道:“我是不是死刑犯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還有沒有事兒?你沒事的話,我也回去睡覺了,我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現在我能做的事情就是吃好喝好睡好,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想管。”
面對如此消極的兒子,看著他如此跋扈的神情真的是跟蔣文華如出一轍,現在她非常的悔恨當年自己為什麼沒有早早的把他帶走,讓他落在蔣文華的手中,將他養育成了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