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你還能堅持嗎？要是不能，你就去歇著吧。我和你娘，你媳婦再說會話。
這夜呀越發的長了，我老了，每天睡得少，醒得早。也不願意就這麼一直在炕上躺著，就索性睡晚點。”
“我能。”凌霄默默的坐到小板凳上，以前能站起來的日子他記不太清了。
記得最清楚的都是躺著的日子，沒有一絲的力氣，只能一直一直的躺著。
而當他不用一直躺著後，他就想著哪怕能多坐一眨眼的功夫，他也不能放棄。
在葉傾城的特意照顧之下，他的將來也不會是一片黑暗，而是隱約的讓他看見了光明。
“要是還有胃口，你來嚐嚐這果子。”
要不是剛才拾掇屋子，她還不知道家裡還有這種六月份才有的，也是隻長在小青村附近山裡的果子。
“真是不拾掇不知道，一拾掇嚇一跳。我記得那會子這果子吃完了，想不到還能再找出來一包。我還一直以為，這包果子裡抱著的快布頭啊。”
凌霄慢慢拿起一個深藍色的果子，摸著果皮有點硬，可是卻能看得出皮比較薄。
咬一口的感覺，好像是在嚼花生松子之類的，而不是他以為的漿果的口感。
跟花生松子不同的是，嚼碎之後進入會有汁液流淌出來。
酸甜酸甜的，卻是層次分明。不是酸中帶甜，甜中帶酸，而是先感覺到酸，然後緊接著就品嚐到甜。
“啥味道？”葉傾城端著溫水，從外面走進來，一人面前放了一杯。
這時候，凌霄手裡還捏著，一半的深藍色的果子。
“你嚐嚐，我說不上來。”凌霄又拿了一個，遞到了她的手裡。
“天，好酸！不，是好甜！”
葉傾城一個果子吃下去，頓時連連驚呼。
酸是真酸，叫她還以為自己吃的是山楂；甜也是真甜，像她吃過的沙瓤西瓜。
這滋味簡直了，吃過後再回味，卻發現既不像山楂，也不像西瓜。
總之，叫她來說，那就是可以加入她喜歡吃的堅果的行列裡。
是該叫堅果吧，畢竟那口感一點也不像是漿果。
“喜歡吃啊，就是隻剩這一包了。等來年六月份，咱們去山裡多摘點，到時候叫你們吃個夠。”
李大娘也捏著一個果子，一點一點的咬著。她也喜歡這果子，就是年紀大了吃起來有點費勁。
“李奶奶，咱們這裡天冷了是燒柴火過冬嗎？”
進村之前經過打穀場的時候，她有注意到那堆得高高的柴火垛，就猜這邊的冬天可能有點冷。
“嗯，咱們這邊天冷了，家家戶戶燒炕用的都是柴火。平日裡，要是出門的時候，見了那些枯樹枝樹葉啥的，也會撿回來。”
李大娘指了指院子一角，靠近西屋外廂房那裡，就見那邊堆著一小堆的幹樹枝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