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唯利陰險狡猾,說到價錢,說一半留一半。
鄧唯利的話有幾分道理,短時間內能出錢買下十畝良田的,目前在敬流一帶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
韋鏢頭一聽緊張了起來,又猛抽了幾口煙。這十畝良田,可是他一家人的命*根*子啊!要賣田,簡直是在割他的肉。
“鄧唯利,你不要信口雌黃。現在,達豪犯不犯事,還不好說。若是犯了,你說我來通風報信,那你來談買田地的事,又是什麼性質?不也是通風報信嗎?”曹半仙不甘示弱,立即指著鄧唯利和李管家說道。
兩人被說得目瞪口呆,竟無言以對。
“罷了罷了!不談通風報信之事了。鄧老爺說得對,這田地也是到該賣的時候了,你說吧,能出多少價錢吧?價格合理,那就賣了吧!”救兒心切的韋鏢頭把心一橫,便決定把田賣了。
“好……韋老弟,這就對了嘛!早賣晚賣不都是賣嗎?”鄧唯利高興地笑著說,伸手輕輕地拍著韋鏢頭的手臂,說道:“三十兩白銀!”
“三十兩?當初我從你家父手中花了五十兩買回,你現在才出到三十兩?若是按市場價格至少也得一百兩啊!不賣、不賣,這個價格不賣。”鄧唯利開出的價格夠狠,嚇得韋鏢頭立刻站起來,激動地搖手,表示不賣。
“呵呵,韋老弟你也不想一想,你種了這麼多年了,至少也值幾十兩銀子吧?你三十兩賣給我還賺了不少呢!再說,你這不是急著要錢嗎?人家買不起,我又第一時間來幫你忙,說什麼你也得給我打個折不是?”鄧唯利陰笑地說著。
“這價錢實在太低了,你這是趁火打劫啊!”曹半仙在一旁說公道話。
“曹半仙……曹大仙,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公平買賣時,討價還價都是常有的事。鄧老爺開這個價,韋鏢頭覺得低,大家可以再商量嘛,對不對?這哪扯得上趁火打劫呢?”李管家很不滿地說。
鄧唯利又微笑地對韋鏢頭說道:“韋老弟啊,我知道你現在急著用錢,那這樣吧,我再給你多加五兩,就五兩,多了,我也不賣了,不賣了!”
鄧唯利高高舉起右手,在空中搖了搖,裝著一副不太願意購買的樣子。
韋鏢頭不能眼睜地看著韋世豪犯法了而不管,他寧願傾家蕩產也要保住兒子的性命,於是說道:“能不能再加一點?”
“老弟啊,合適就得了!”鄧唯利假裝皺著眉頭說。
“鏢頭,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把田賣了,就沒有後悔藥了,還是先等等再說吧!”曹半仙覺得韋鏢頭真的動了賣田地的念頭,便提醒他道。
聽了這話,鄧唯利立刻狠狠地瞪了曹半仙一眼,嫌他多管閒事,在壞他的好事。
“曹半仙,你管得也太寬了點吧?這鄧家和韋家的事情怎麼輪到你插嘴了?”李管家也嫌曹衛東多嘴,便不好氣地說道。
賣還是不賣?韋鏢頭有點搖擺不定,畢竟在短時間內能拿得出幾十兩銀子的,在敬流這一帶也只有鄧唯利一個人,要他不買了,這田還賣不成了呢。
“誰想低價買我家的田啊?”正在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門口,大聲說道。
韋鏢頭抬頭一看,此人正是自己的兒子韋世豪。
“達豪,你怎麼回來了?”韋鏢頭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立刻衝了過去,將正跨進門檻的韋世豪推到門外:“你不要命了?”
“阿爸怎麼回事?這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回來呢?”韋世豪不解地問道。
“你看你……這些銀子是哪裡來的?”韋鏢頭用顫抖的手指著韋世豪腰間的銀袋,說道:“你還不趕快逃命去?”
韋世豪被自己的阿爸給說蒙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此時,鄧唯利和李管家發現韋世豪回到家門口後,迅速衝了出去,兩人分別緊緊地抓住韋世豪的左右手臂不放。
鄧唯利狠狠地說道:“大膽韋世豪,你盜了官銀還越獄,我看你往哪裡跑?趕緊跟我去見官差。”
弄了半天,韋世豪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都以為自己盜了官銀還越獄了。
“放你的狗屁!”韋世豪兩手一甩,便將鄧唯利和李管家甩到大院裡,二人失去重心,摔了個狗吃屎。
兩人根本不是韋世豪的對手,被摔到大院裡以後,都害怕得四肢發抖。
李管家趕緊起來,扶走鄧唯利說:“老爺,這小子瘋了,我們趕緊走,去報官,讓官兵來抓他。”
“走?那田不買了?”鄧唯利驚慌失措地說道。
“你做夢去吧!我家的良田丟荒了都不會賣給你!”韋世豪厲聲地說道。
鄧唯利覺得不對勁,於是,兩人便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韋家院門。那狼狽樣,令韋世豪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