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真的聽著電話裡說,“您要的資料我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您直接去檔案館就可以!我已經安排好了!”
對方在電話裡跟我強調著。
“謝謝!”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直接上車直奔檔案館。
甚至有那麼一刻,我一刻都不想在等。
從我回到青城的那天我就一直想查出我車禍那天的資料,開啟前,我的手心都是汗水,心跳的很激烈。
我申請了一個小型的閱覽室,把自己關進去,坐了許久,才鼓足了勇氣開啟面前厚厚的資料。
其實這件事情,我已經醞釀了很多,我一直很想知道那天所有的一切,是直觀的知道,不是聽別人口裡的說辭。
我調整了很久,才令一顆躁動的心安穩了下來。
伸手拿過那摞檔案,開啟,拉出裡面的資料,最先呈現在我的眼前的竟然是那些現場的圖片資料。
厚厚的一沓,散落著,毫無秩序的呈現在我的面前。
那些解析度極高的圖片讓我感到很不適,我不由自主的嘔了一下,視線有些模糊,那場面簡直觸目驚心,到處是鮮紅一片,車子損毀的非常嚴重,四腳朝天的就卡在那顆碗口粗的樹上。
我的心劇烈的狂跳著,雖然自己清楚的知道,這已經是過去式,卻還是瑟瑟發抖。
一張更可怕的照片出現在眼前,我‘啊’的一聲驚叫,閉上自己的眼睛,大口的喘息著,五臟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我的眼淚模糊了雙眼,還是顫抖著手,拿起那張照片,這是我無法接受的景象,照片裡的那個人血肉模糊,那張臉......
我一陣眩暈,這是我第一次知道,我究竟為什麼需要整容,因為圖片中的那張臉,整個的半張臉都已經沒了......
‘啪’的一聲,我把那張圖片扣在桌上,我控制著自己嚎哭,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我的手腳冰冷到了極限。
如果不是照片上,那具屍體一樣的人身上穿著被血染紅的白色毛衫,白色的褲子,還有那件夜空蘭的大衣,我絕對不敢相信,照片裡的會是我。
看完了所有的資料走出檔案室,已經是深夜,我整整在裡面關了4個小時。
深秋的空氣是清涼的,直沁心脾,可我有些頭重腳輕,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腦裡全是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面。
我艱難的走出檔案館,上了自己的車,感覺自己有些魂不附體。
坐在車裡好久,我才啟動車子向自己的公寓方向駛去。
我的手一直有些顫抖,腿也軟的要命。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我看著漆黑的視窗,感覺是那麼的孤獨。
下了車,我無力的向內走去,腳像踩在雲上一樣軟弱無力。
眼前都是那些圖片,全部都是,一張接一張,最後盯在那張沒有了半張臉的血肉模糊的照片上,我向下摔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是我公寓的床上。
我掃了一眼室內,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我一驚,“總裁,你怎麼在?”
我的床前坐著清泠沉寂的蕭天宇,他正審視著我,那目光有種說不出的探索,讓我有些很不自在。
“你似乎病了!”
“哦,我沒事了!可能......近來有些累了!”我輕聲的說著,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您......怎麼?”我看著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我怎麼就在自己的公寓裡了,他難道在我的樓下。
“我在你的樓下,等你很久了,才看見你回來,你的電話關機。”他像似知道我腦裡的問題。
我艱難的坐起身,頭很重,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現在幾點!”我木訥訥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