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奶奶反反覆覆絮絮叨叨交代了這件事的重要性,終於放心地離開。
漪瀾回來時,袁太奶奶和雲翳已經離去,道:“袁太奶奶家走了?怎麼不多待會呢?”
“哎,走了啊,姐姐,以後咱們要相依為命了……”漪晴覺得好累,把頭扎進漪瀾胸口裡,嗯,好香。
“咱們本來不就是相依為命麼?”漪瀾疑惑著,摸著漪晴頭髮道。
漪晴突然抬起頭,認真問道:“姐妹,你多大了?”
“作為董香蘭呢今年是十八歲,現在作為王漪晴今年是十五歲,你想問哪個?”漪瀾說罷沒好氣看了漪晴一眼,心想不操心的傢伙,這個都記不住。
“袁太奶奶說了,有人已經開始懷疑你的身份,都已經打聽到大理寺了。咱們這次是沒有退路了,家人也沒法幫咱們了,只盼望這張家別太欺負人啊……”
漪瀾大驚,道:“都是姐姐拖累了妹妹,這咱們怎麼辦啊?!”
兩人還沒有聊幾句,管家便匆匆趕來,頭大如鬥道:“袁太奶奶看姑娘的鐲子不對,特從當鋪給您尋來,又親自把鐲子交給夫人,夫人讓我交給您……”
管家惱的很,這算什麼事啊,自己的主母什麼都不懂還故意裝懂,當冤大頭被敲了竹槓不說,竟然連真假都辯不明。
這下袁家太奶奶可是很不高興,而且夫人自己惹禍了還讓下人去解決,哎……
漪晴本想發火,想起袁太奶奶的話,又道:“管家所言甚是,是漪晴不該把鐲子當掉。”
張管家一愣,還沒等想明白,又聽漪晴繼續道:“這太奶奶也是疼我,不知道這鐲子是價值連城,還是她老人家當年陪嫁之物,幸好找回來了……張管家,我姐妹二人委實不容易,不是到最後被逼無奈誰願意典當啊?再則,這是我自己做出來的東西,太太說拿就拿走了,完全不尊重我們姐妹二人,我還好說,相貌醜陋,將來只不過孤苦一人還罷,可姐姐呢,只盼望姐姐別被夫人便宜賣了錢才好呢!”
漪晴邊說邊那袖子楷著眼淚,漪瀾默不作聲,管家只得安慰道:“哪能呢?都是一家人的,肯定會讓表姑娘們尋個好人家的……”
“那我們要是想自己做主呢?”漪晴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
張管家一臉無奈:“這哪裡輪的上我這個外人議論呢……”
漪晴挑挑眉毛,道:“那太太非要讓澤天哥哥娶那若眉呢?”
幾人正在說這話,聽到門外一文氣女子的聲音,道:“請問,小桃紅在這裡面嗎?”
張管家藉故趕緊離開,但是卻把漪晴話聽到了心底:‘自己一家幾口為了生計不得已才當這個管家,雖是如此,管家一家子人但卻都是良籍,上次若眉的事出來後,太太就變著法地想讓自己兒子張澤天娶若眉為正妻了,但是這若眉可是個奴籍丫鬟啊!這可是會影響兒子將來的仕途的……
……
漪晴姐妹好奇地看向院外,今天清風居可真是熱鬧。
由於二人身份特殊,小院規矩也特殊:這院裡除了主僕幾人,其它院子裡的下人來這也多是偷偷打聽訊息,而今天這樣在院門外喊人的還是頭一遭。
小桃紅在兩位主子注目下疑惑地開啟門,問道:“是誰找我?”
一身清貴打扮的林清軒雙眼放光注視著小桃紅,哀求道:“好姑娘,快快讓我看看石頭記吧……”
“小姐,我那日翻閱這書,被別個的識字的丫鬟借去,一直沒還回來……”小桃紅尷尬地看著自家小姐,解釋著。
“那書稿是您的嗎?我是林清軒,家是咱們京裡綢緞莊的”,林清軒忽略了小桃紅,一下抓住漪晴的手,期待說著:“能借我看看剩下的冊子嗎?”
秦夫人這時出來介紹道:“妹妹們,這是咱們京裡最大的綢緞莊夫人——林夫人,這兩位可是張老爺的兩位遠房表妹:王漪瀾小姐和王漪晴小姐。我呢,姓秦,家裡是賣胭脂水粉的小鋪子,和張府的香水生意沒得比,和林夫人更沒得比呦,林夫人妹子可是宮裡貴人吶!”
秦夫人的浮誇和春江媳婦有一拼,但是腦子更清晰,三言兩語把種種關係介紹的清清楚楚。
林清軒道:“什麼比不比的,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就拿當前,我還羨慕漪瀾、漪晴兩位妹妹有如此好看的書呢,真的好想知道林妹妹和寶哥哥最後的故事。”
這林夫人果然是個妙人,一門心思只要看書,別人抬舉她的話她理都不理,也不怕得罪人,想著在家也是個極受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