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跟程欣點了點頭,做好了準備工作之後,便開始演奏起來。
不同於這個時代的曲目,時而悠揚時而的笛音,附合著錚錚琴音,迴盪在大廳裡,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首曲目結束,還一會兒大廳都還安安靜靜,等回過神來,便有人感嘆道,“果然是遼國請來的大樂師,我好是第一次聽見這麼好聽的曲兒呢,再來一首。”
“對,再來一首。”
這大廳裡一時亂哄哄的,程曦想著老鴇說的要表演兩首曲子,便將玉笛放在了自己的嘴邊,眼睛看著吵鬧的大廳。
只程曦開沒開始吹奏,卻是突然看到,大廳門口進來了幾個人,這妓院裡進進出出的人不少,來幾個人並沒有什麼奇怪,但是讓程曦吃驚的是,那後面跟著的其中一人,真是那天那個叫大海的領頭官兵,雖然此時穿著便裝,程曦還是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
而那領頭的中年男人,雖然頭上帶了一個斗篷,程曦還是覺得熟悉,很像一個人,但是她不敢確定,於是小聲對身旁坐著的程欣開口說道,“姐姐,看門口,那個人像不像薛大少?”
兩個人都戴著面紗,只要氣息不是太重,便不會有人發現她們在說話。
程欣聽得程曦的話,目光看向門口,然後程欣便顫抖著聲音開口應道,“是他。”
程曦聽得程欣聲音的異樣,忙開口說道,“冷靜,他現在認不出咱們來的,咱們是遼國樂師,繼續演奏咱們的。”
程欣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自己的心神,才開口應道,“好。”
於是程曦最先吹響了笛音,大廳裡的人一聽見笛聲響起,就自覺安靜了下來,被笛聲吸引了注意力。
緊接著琴聲也跟著響起,一首婉轉悠揚的曲目傾瀉而出,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實在是聽不出兩個人才開始合作兩天。
程曦雖然吹著玉笛,目光卻是一直注意著進門的那幾個人,看著那幾個在大廳裡找了個桌子坐下,之後便看向了她們這邊,程曦忙轉開視線,專心的吹奏起笛子,以免讓人發現異樣。
而桌下的那幾個人,領頭的真是薛家大少,此時帶著個斗笠,對一旁的那個叫大海的道,“就是臺上那兩個?”
一旁大海點了點頭,小心應道,“是,小的那天正在排查那兩個女子,就突然冒出來那個侍衛,趕著一輛馬車往東城門口衝,把小的打斷,小的以為那兩個女子在馬車裡,便帶著人追了過去。”
薛大少沒有回話,而是認真的看著高臺上那兩個女子,對身邊幾個人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倒是專專心心的聽了起來。
程曦跟程欣一曲完了,朝著臺下微微施禮,在眾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便離開了看臺,兩個人一下來,老鴇就一臉焦急的迎了上來,小聲說道,“那天查咱們天香樓的領頭官老爺來了,會不是衝著你們來的,若是衝你們來的,咱們要怎麼辦?”
程曦小聲應道,“嬤嬤冷靜,你記住了,咱們是你花重金從遼國請來的樂師,別先自亂了陣腳。”
程曦剛說完,果然那叫大海的就大聲喊道,“老鴇呢?”
程曦對一旁面色慌亂的老鴇囑咐道,“冷靜,若是露出了什麼破綻,咱們都得完。”
果然程曦的這句話最是奏效,老鴇一聽,很快就穩住了心神,深吸了一口氣,面上掛著她的招牌笑容就迎了上去,“哎喲,是哪位客觀要找奴家啊?”
程曦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明明年紀一大把,居然還能發出如此嬌滴滴的聲音,這樣的反差,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這隻要來逛過妓院的男人,大多都對這種老鴇見怪不怪,倒是一點沒覺得有什麼,還能面不改色的跟老鴇說話。
老鴇一出現,那叫大海的就對老鴇說道,“那兩個遼國樂師呢?讓她們過來陪爺幾個喝酒。”
那老鴇陪著笑應道,“原來是這位官爺,官爺,對不起您吶,那遼國來的樂師不陪酒的,那是奴家花重金請來的,只表演不陪酒。”
那薛大少冷笑一聲,開口說道,“生了樂師,如此大的架子,敢不過來,本少爺讓她回不去遼國。”
一旁大海附和道,“聽見了沒?還不快點兒去叫人過來,還是要我親自去請她們過來?”
老鴇嬤嬤看了看那帶著鬥紗的男人,心道這人身份怕是不簡單,她此時也有些招架不住,只得陪著笑開口應道,“幾位客觀稍等,奴家這就去問問兩位樂師。”
說完老鴇就快速往程曦跟程欣那邊去了,程曦跟程欣也是一直站在樓梯口的角落裡,偷偷打量著大廳裡的情況,並沒有就這樣離開。
等到老鴇嬤嬤過來,就一臉焦急的小聲開口說道,“那個蒙面紗的男人身份怕是不簡單,他們要你們過去陪酒,怎麼辦?不過去我擔心他們怕是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