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看了一眼程曦,心道,自家主子果然有眼光,普通的姑娘遇見這樣的場景,只怕是早就嚇哭了,可他們夫人卻是有勇有謀處變不驚,這麼危機的時刻,都還有心情氣別人。
這樣的環境下,還是坐著睡覺,想要睡著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程曦是熬了好久,強迫自己休息,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程曦是被阿武叫醒了,程曦睜開眼睛,屋子裡還是燈火通明的,許文宇仍舊被綁在椅子上,堵著嘴,一臉狼狽的閉著眼睛,怕是也熬了太久熬不住才睡了過去。
程曦看向阿武,便聽得阿武開口說道,“有動靜。”
邊說著阿武已經拿起手裡的軟劍架在了許文宇的脖子上,程曦也拿起了椅子上放在身邊的匕首,開口詢問,“怎麼回事?”
程曦知道,阿武是習武之人耳力比自己好,感知危險的能力比自己強。
阿武開口應道,“四周都有人,正在往咱們正廳靠近。”
兩個人的說話聲,加上架在脖子上的劍,也驚醒了閉著眼睛的許文宇,眼睛裡滿是血絲,卻充滿的期待,怕是想著自己即將得救,卻並不知道自己即將遭的罪。
程曦聽得阿武的話,冷笑了一聲,大聲道,“別藏著掖著了,都出來吧。”
果然,程曦話一說完,大廳周圍就冒出來不少人,前面的大門也被推開,領頭身穿盔甲的官兵大聲道,“放了我們大人,否則休怪我們刀劍無眼。”
程曦呵呵笑了一聲,站起聲來,手裡把玩兒這匕首,聲音不大不小,似在喃喃自語的說道,“刀劍無眼麼?”
只那樣的聲音,卻是剛好能夠讓大家聽見。
所有人包括阿武跟許文宇,都不知道程曦笑什麼,說的這話什麼意思,卻是在下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的程曦話裡的意思。
把玩著手裡匕首的程曦,走到的許文宇的身前,然後用力的插進了許文宇的大腿,許文宇卻是因為被堵住嘴,想痛呼都沒有辦法,只痛的嗚咽,眼珠子都恨不得瞪了出來。
程曦卻是一臉淡然的抽出匕首,還在許文宇的衣服上將匕首上的血跡擦了擦,開口說道,“確實是刀劍無眼。”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明明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拿刀子捅人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她捅的人,可是他們的許大人啊。
擦趕緊了匕首,程曦卻是還拿著匕首在許文宇的眼前比劃著,嚇的那剛剛還在跟她放狠話的頭領大喊,“你快住手!”
程曦轉身,看向那頭領,“要我住手?”
那頭領點點頭,程曦冷哼一聲,“這只是警告,再偷偷摸摸進這大廳,只要進來一個人,我就捅他一刀,進來十個人,我就捅他十刀,現在都給我滾出去,慢一步,就多賞他幾刀。”
邊說著,程曦手裡的匕首又開始再許文宇身上比劃,嚇的許文宇恐懼的瞪大了眼睛,只對著門口的那人不停的嗚咽,又被堵住嘴發不出聲音,又痛又著急,已經是滿頭大汗。
那頭領嚇的大喊,“你住手,我們出去,馬上出去。”
看著所有人都已經出去,程曦才鬆了一口氣,攤在了椅子上。
剛剛眾人看著她淡定,其實只有她自己心裡明白,那一刀子下去的時候有多緊張害怕,心都在顫抖,下手的時候,程曦只在心裡不停的安慰自己,刀下只是個畜生,只當是戳了畜生一刀。
屋裡又恢復了安靜,只有許文宇發出難耐的嗚咽聲,程曦此時也懶得搭理他,攤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阿武看了一眼程曦緊皺的眉頭,還有額頭上那一層薄薄的汗水,開口說道,“夫人再休息一會兒吧,我守著。”
程曦沒有開口說話,她害怕自己一開口,聲音都會顫抖,只點了點頭,便繼續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
這之後,程曦即便是閉著眼睛,也一直都沒有再睡著,到第二天早上天亮,程曦的眼睛也有些發紅,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看到許文宇還睜著眼睛紅著眼眶,再看到許文宇腿上帶血的傷,微微皺了皺眉頭。
於是程曦朝著一旁一夜沒睡的阿武說道,“你去門口跟他們說,若是不想他們許大人死,就送點金瘡藥進來,再送些水和吃的進來。”
阿武點點頭,之後便去了大門口,按照程曦的話對著外面說了一遍,沒多久外面就有人敲門,程曦示意阿武將匕首架在了許文宇的脖子上,才開口說道,“自己推門進來。”
緊接著,大門推開,然後一個丫鬟提著一個大食盒站在門口,開口說道,“奴婢奉命前來伺候大人。”
程曦眼睛微眯的看了一眼那丫頭,這樣的場面,一般的小丫鬟早就嚇的戰戰兢兢的了,這個丫鬟卻是沒有任何的異樣,怕不是普通的丫鬟。
看著那個丫鬟提著食盒在往裡面走,程曦冷聲開口,“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