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也想過,她爹程大貴讓她跟許三郎和離了回家,是為了她好,但是心是好的,她卻不一定會好,就說程家如今的狀況,她還帶著個百歲,程家大多不會接受,即便嘴裡不說,心裡也會不舒服。
就連真心為了她好的爹程大貴都不願接受百歲,何況是程家其他還有這麼多人了。
而且,就這個時代,再過幾年,程家又要操心她嫁人的事情了,她可沒把握能找到一個像許三郎這樣的男人,想起以後要面對的情況,程曦就覺得頭疼。
但若是繼續跟著許三郎,不說許三郎本就對她不錯,這半年的相處,她也覺得許三郎人不錯,她考慮的很現實,她可不期望在這裡能遇見個什麼心目中的白馬王子,然後來一段轟轟烈烈的生死絕戀。
經歷了一次生死,能有再活一次的機會,她只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活著,安安穩穩的過上一輩子,程曦這樣安慰著自己。
即便做最壞的打算,許三郎不回來了,她做個寡婦,不用被程家人安排,帶著百歲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也比和離了回去程家,被安排著讓她嫁一個未知的男人強。
程曦在想,其實能遇上許三郎,也是她的運氣,若是那個時候她沒被丟給許三郎,而是繼續跟著許二郎,不知道如今自己變成了個什麼光景。
程大貴聽得程曦的話,冷哼一聲道,“好日子,你跟著她過了幾天好日子?差點小命兒都丟了,結果他人在哪裡?”
程曦撒著嬌道,“爹,這怎麼能怪他嘛,您看他一回來就來看您了,這些都是帶給您的。”
程大貴終是沒再提和離的事情,冷哼一聲,不再搭理許三郎。
程曦跟許三郎還是留下,兩個人一起做了午飯,陪著程大貴吃過了午飯才離開,許三郎還想說他要離開的事情,被程曦阻止了,這要說了,她爹估摸著馬上就要發作讓他倆和離了。
兩個人回去之後,便見著了等在院子裡的許文宇,一副好叔叔的模樣,上前激動的跟許三郎說道,“可算是回來了,也不給我傳個信兒,你這一去個把月渺無音訊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相對於許文宇的熱情殷勤,許三郎卻仍舊是一副冷淡僵硬的表情,隨口應著,“找了份工,跟著東家走的比較遠,沒辦法給家裡傳信兒。”
許文宇眼裡閃過一絲惱怒,面上卻仍舊帶著笑意,招呼著許三郎,“先進屋再說,我有話要問你。”
幾個人進了屋,許文宇又打發了熊大熊二帶著百歲出去,屋裡只剩下三人,許文宇才開口說道,“三郎,你老實跟四叔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三郎微微皺了皺眉,應道,“就是剛剛說的那樣。”
許文宇此時面上倒是擺出了一副惱怒的表情,斥道,“三郎,跟四叔都還不說實話麼?你媳婦因為你,被綁架差點丟了性命,是不是跟你的離開有關係?你到底招惹上了什麼人?帶走你的那些人我查了,別跟我說你找的那一份工還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不想許三郎居然說道,“就是那樣,東家看中我力氣大,所以找了我。”至於程曦被綁架的事情,他卻提也沒提。
許文宇眼裡藏著陰沉,繼續問道,“你東家是什麼人?”
許三郎應道,“不方便透露,既然四叔有查過,差不多也明白不是一般人。”
關於這些話,許三郎原本是不打算說的,但是看到許文宇那眼裡的陰沉,他有些擔心,自己若是離開,這個四叔會不會對程曦他們不利,既然是這樣,他便透露一點點訊息好了,讓許文宇去猜,同時也不敢輕易動程曦他們了。
許文宇心裡雖惱怒許三郎的隱瞞,面上卻不顯,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嘆息著說道,“你回來了就好,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還是要顧著點家裡。”
許三郎點了點頭,便不再開口說話。
這樣的許三郎,許文宇也拿他沒辦法,人死活不說,他也不可能將人抓起來嚴刑拷問,只得作罷,“你在外面奔波了這麼久,怕是也累了,我就不在這兒打擾你休息了。”
送走了許文宇,許三郎微皺著眉頭,對一旁的程曦道,“他知道多少?”
程曦抿了一口茶,“金吾衛的事情,是他告訴我的,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了。”
許三郎眉頭皺著的更緊了,程曦撐著頭看著許三郎,終是忍不住問道,“我跟百歲被綁架,是因為你吧,他們想逼你做什麼?”
許三郎頓了頓,才開口應道,“逼我跟他走。”
程曦挑眉,“你那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