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程強年紀小,最先迫不及待又一臉委屈的開口,“哼,好多都不讓我們進門。”
吳氏瞪大眼睛疑惑問道,“這大過年的,上門拜年都是圖個吉利,上門的越多越開心,誰家居然會不讓你們進門了?”
程財怒氣衝衝的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嘴欠的,到處編排曦兒跟許三郎,如今這村子裡都傳遍了曦兒跟許三郎的謠言,要讓我知道那人,非揍死他不可。”
程大貴陰沉著臉問道,“什麼謠言?”
程財氣哼哼的道,“說什麼曦兒跟許三郎湊在一起是天煞雙星,跟他們親近的都不會有好下場,好多人居然還讓我們早些將兩人趕出村子,免得連累了村裡人。”
程大貴一臉吃驚的看著程財,隨即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程辰,吳氏看著程大貴一臉吃驚的樣子,很是不屑的瞪著程大貴,“怎麼,你是打算相信你女兒是煞星還是怎麼滴?”
吳氏很是清楚,程大貴對於這事情也是半信半疑,當初不待見許三郎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如今看著程大貴的樣子,便知道他心裡還是有些相信。
可是程大貴到底是疼愛自己的女兒,聽得有人居然編排自己的女兒,還是不願意相信,憋紅了臉朝著吳氏吼道,“曦丫頭怎麼會是什麼煞星?都是許三郎。”
在院子裡幹活兒的許三郎,聽見程大貴的吼聲,身子微微頓了頓,之後還是繼續幹著手裡的活兒。
吳氏最是聽不得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更是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當初就是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謠言,將自己害的那是如此悽慘狼狽,如今聽得程大貴的話,心裡更是不舒服,聽得程大貴惱羞成怒的朝自己大吼,火氣也噌噌噌的跟著往上冒,把手裡的東西啪的一下丟到桌上,大嗓門兒吼道,“那就趕出去呀,連著你女兒一起趕出去,最好連我們娘倆兒一起給趕出去,免得我們這些煞星連累了你。”
程大貴心裡原本就窩火,聽得吳氏這麼一大吼,更是怒氣沖天,抓著旁邊的柺杖便朝著吳氏扔了過去,但到底還是沒捨得往吳氏的身上扔,只扔到吳氏的旁邊,旁邊的碳火鐵盆,被打的啪的一聲,盆裡的木炭灰被打的到處紛飛,嘴裡也怒吼著,“臭婆娘,你再胡說八道試試?”
程強哪兒見過這陣仗,站在門口嚇的哇的一聲就哭了,程辰就怕程大貴繼續朝吳氏扔另一隻柺杖,忙過去程大貴身邊,邊輕撫著程大貴的背替他順氣,邊溫聲勸道,“爹,您這是幹什麼呀,可別氣壞了身子。”
程財則是站到了自己的娘身邊,以防自己娘被打到,臉色一臉的陰沉,他從小就受自己孃的影響,當然是不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對於程大貴的反應,心裡也是有些生氣。
吳氏可一點不慫,朝著程大貴怒吼回去,“怎麼,被說中心事兒了?惱羞成怒的想打人,虧你還是當爹的人,這種話都相信,你好意思給人當爹麼你?”
程辰忙出聲勸道,“您們可別吵了,那些編造這謠言的人,說不定這目的就是讓咱們自家人鬧起來,你們這樣,可不是正好著了他們的道兒,讓親著痛仇者快麼?”
程大貴聽得程辰的話,冷哼了一聲,到底是沒繼續跟吳氏吵。
而在屋裡睡回籠覺的程曦,到底是被堂屋裡的哭聲和吵鬧聲給吵醒了,前面程曦睡得熟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剛好只聽見了爹跟吳姨的吼叫,程曦也是來這裡這麼久第一次見程大貴跟吳氏這樣吵架,瞌睡一下就給嚇醒了,三兩下套上自己的衣服,伸手拍了拍同樣被嚇醒的百歲,讓他乖乖呆在床上睡覺,這才快步出了自己的房門。
看到屋裡一臉怒氣的爹跟吳氏,還有陰沉著臉的程辰和一臉無奈的程辰,程曦過去將嚇的還在哭的程強邊摟進懷裡輕拍著背安慰著,邊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這大過年的好好的怎麼吵起架來了?”
看到程曦居然出來了,程大貴突然收起了之前的怒氣,紅著臉說道,“沒事兒,一點小事兒吵了幾句,起來了咱就吃飯早。”
隨即轉頭瞪了一眼吳氏,語氣還是有些不好的道,“愣著幹什麼?趕緊的去準備早飯。”
吳氏看了一眼程大貴,再看了看一臉懵懂好奇的程曦,冷哼一聲,終是沒再跟程大貴吵,轉身出了門往廚房去了,程財忙跟了過去,“我去幫忙。”
程大貴朝著程辰使了個眼色,努力擠出一絲比哭難看的笑容,對程曦說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趕緊的去洗漱吧,洗完了吃早飯。阿強,過來哥哥這邊。”
此時程強已經止住了哭聲,還在程曦的懷裡哭的一抽一抽的,聽得有人叫他,抬起頭看到自己爹的臉色,最後還是乖乖的從程曦的懷裡出來,往程辰這邊去了。
程曦疑惑的看著吳氏程財離開,再疑惑的看了看努力壓著脾氣的爹,將目光看向一旁的程辰,看程辰一臉無奈的朝著自己搖了搖頭,程曦最終沒再問出自己的疑惑,應道,“那我去洗漱了。”
之後程曦便出門,出了院門朝著廚房的方向去了,打算找四哥程財打聽打聽情況。
剛出正屋門,便見著在院子裡掃地的許三郎,程曦快步湊過去,對許三郎小聲問道,“怎麼回事兒呢?這大過年的,我爹跟吳姨怎麼吵起來了?”
許三郎看了眼程曦,眼裡盛滿了複雜的情緒,難過,愧疚,無奈,惱怒,最終歸於平靜,開口應道,“外面的傳言越來越厲害,二哥四哥出門拜年,好多都不讓他們進門,還讓他們早些將咱們趕出去。”
程曦皺起了眉頭,喃喃說道,“這些人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