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三郎很是清楚,程家人中其實也不乏討厭他的人,之所以還能時不時的獲得程家人的優待,是因為自己跟程曦的關係,可是即便是這樣,相對於自己真正的親人許家人來說,也好過太多了。
而想要獲得程家的認可,真正讓程家把他當親人,首先就得徹底的得到程曦的認可,可是許三郎心裡明白,表面看,程曦雖然已經是自己的媳婦,但是程曦的心思不定,似乎並沒把自己當成她的相公,她只是礙於當時的處境,不得不暫時的選擇委屈求全,暫時跟自己相依為命。
許三郎想著,如今自己是真有心好好跟程曦過日子,可想要讓程曦認可自己,安安心心的跟著自己,還得細細想一想,如何讓程曦的心在自己身上安定下來。
“發什麼呆呢?走了。”
程曦突然的出聲,加上推了許三郎一把,許三郎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發現東西都已經全部收拾好裝上了外面的板車,大家都已經出了茅草屋,就等著他跟程曦出去便離開。
許三郎跟著程曦出了門,還是拿了那把舊鐵鎖將門鎖上,之後才快步追了上去,幫著程辰和程財推著板車,往程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程家,程曦曾經的閨房還給她留著的,比起那茅草屋,這曾經的閨房簡直不要好太多,程曦滿意的住進了自己的閨房,而許三郎卻是沒那個福氣跟程曦一起住她的閨房,一家之主程大貴大手一揮,許三郎便跟程辰住進了一屋。
許三郎很是慶幸,自己是跟脾氣好的程辰住一屋,而不是胡攪蠻纏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程財,若是跟程財住一屋,他估摸著都不用睡覺了。
這樣一折騰,時間便已經不早了,眾人便都各自洗簌了休息了。
終於不是在那破舊的茅草屋,舒舒服服的一個人睡著一張床,不用擔心吃什麼,不用擔心有人來找茬,程曦總算是睡了這幾天以來的第一次安穩覺,且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程曦穿戴整齊出門,發現太陽都已經高高掛起,看到坐在院子裡樹下的許大貴,程曦不好意的說道,“爹您啥時候出來了?”
程大貴看著門口睡眼朦朧的程曦,笑著應道,“一早就出來了,你不是說病人也要多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的麼?”
程曦應道,“對呢,這樣也康復的快些。”
程大貴點點頭,應道,“都這個時候了,餓了吧?鍋裡給你溫著飯菜呢,趕緊的去洗簌了吃飯。”
程曦過去院裡的井邊洗簌,邊開口問道,“其他人都去哪兒了?”
程大貴應道,“都吃過早飯去地裡忙去了,你吃了早飯就去黃郎中家裡,讓黃郎中給你看看頭上的傷怎麼樣了,看看可還需要吃藥。”
程曦抬起頭應道,“不必了吧,我覺得我的頭都好的差不多了,傷口都要結痂了。”
程大貴不贊同的道,“那也不可大意,明天就要去縣城了,你先去看看頭是否好徹底了,那縣城裡看病可看不起。”
看著爹一副必須按照他說的辦的樣子,程曦只得點頭應下。
就程曦一個人吃飯,程曦便乾脆端著碗在院子裡邊吃著邊陪著老爹說話。
程曦飯還沒吃完,這程家的院門便被大力的踹開了,嚇的程曦手裡的碗差點掉在地上,不滿的看向院門口,居然是原身的奶,程家老太太。
程老太太踹開院門,看到院兒裡還端著碗的程曦,便怒瞪著樹下椅子上的程大貴說道,“二子,你居然真將讓他們住程序家了?那許三郎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你是不要命了麼?”
程大貴悶聲應道,“曦丫頭是我女兒,怎不能住進家裡,再說他們只住一晚,明天就去縣城了。”
程老太太瞪了一眼無辜的程曦,卻是一點不想跟程曦說話,明明是問關於程曦的事情,卻是轉個彎硬要問自己兒子,“這麼說外面傳的是真的?到底是做什麼這麼能賺錢?一個月居然有六百個大錢?我聽說許家秀才在縣衙裡當了個不小的官兒,是不是許秀才給他們找的事兒做?”
程曦邊繼續喝著糙米粥,邊插嘴應道,“就許家的人,能想著我和許三郎,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程老太太終於頂不住月錢六百文的誘惑,開口朝程曦問道,“這麼說是你們自己找的事情,一個月有六百個大錢?你洗碗一月都有一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