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也不理他,回到休息的臥房裡,親自將那兩隻狐狸裝好的放到一旁。
屋子裡還坐著白崖子,見他是跟九皇子一起來的,可是就只聽見九皇子在說話,他一句話都沒搭,不由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每次九皇子都想盡辦法的想要挑起祁淵的情緒,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後來就發現,好像提到玉紫萱的時候,祁淵會稍微有些反應,就變本加厲,可兩次、三次之後,又開始不奏效了。
恐怕今天又是這麼一回事。
他一手扶額,無奈道:“不是讓我來談正事的麼?你們乾脆告訴我,還需要等多久好了。”
夜離軒擺了擺手,在他身旁坐下,拿起他手中的杯盞,抿了一口。
口中發出嘖嘖聲,有些不滿道:“這你得問他,我隨時都能談正事。”
“那就談吧。”祁淵坐到離他比較遠的位置,仍是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這不是談事的態度。”夜離軒一拍桌子,力道並不重,就是為了提醒他不能這麼不把他這個北國的皇子當回事。
祁淵‘哦’了一聲,語氣淡淡的反問道:“那什麼樣的態度算是談事?是不是要讓我把你的事情也隨時掛在嘴上,就算是尊重你了?”
“好了,你們兩個都消消氣,都是小事何必鬥嘴呢。”白崖子平時喜歡看戲,可他們兩個的性格都不好琢磨,所以總是在中間充當和事老的身份。
時間一久,也覺得累。
本來今天還想著,談完事就趕緊溜的,恐怕是不行了。
又嘆了一口氣道:“那位紫萱姑娘如果看到你們這樣,恐怕……”
“閉嘴。”
“閉嘴!”
這一次,夜離軒和祁淵幾乎異口同聲。
白崖子輕笑出聲,擺了擺手道:“好,不想我說,那你們可以好好談事了?”
“今早我們還在林子裡沒出來的時候,就得到訊息,天還沒亮,太子就已經悄悄離開狩獵場了。”祁淵正色道:“之後就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探子沒能跟上,直接被甩開了,我懷疑在我們的人當中,有奸細。”
“奸細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你必須有十足的證據,否則只會動搖我們自己的人,有害無利。”白崖子提醒。
“我明白,也沒有打草驚蛇,讓你來,是想要你去替我們辦這件事,看看太子這一次來狩獵場,到底是不是為了掩人耳目,私下裡跟玉鴻才談謀奪皇位的事情。”說到重要之處,祁淵壓低了音調。
白崖子半帶笑意的臉上多了幾分意味深長之色,沉吟良久,才又開口道:“表面上看來,玉鴻才確實更偏向九皇子一些,但每一次做的事情,實則都是在幫太子。”
“這隻老謀深算的狐狸,一向很沉得住氣,這一次卻露了動作,不一定是真的,或許只是放出誘餌,想要引那些一直盯著他的人上鉤而已。”夜離軒意味不明的輕哼了一聲。
最近這一段時間,皇帝的身體狀況忽然大不如前,而且還有幾次咳嗽出血,但都對外瞞著,不讓任何人知道。
也是因為安楠有心向著他,才會得到這些絕密的資訊。
只是現在看來,或許除了安楠之外,還有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皇帝的異樣,病情告訴了夜澤,身為太子之位,但遲遲沒有得到皇帝的認可。
所以將來能夠繼承大統的人到底是誰,還沒有定數。
如今的北國看起來國泰民安,但因為朝野中官員勾結,實際上百姓生活依舊艱苦。
他從小就心懷大志,一心想要好好改變北國這些情況的。
但皇宮中皇子諸多,勾心鬥角,能夠安然無恙長大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光憑蕭貴妃一個是做不到護他周全的。
年幼時他陪同蕭貴妃一起出宮祭拜祈福的時候,偶遇了祁淵,那時候的祁淵就已經是一副與同齡人不一樣的成熟了,他心裡崇拜可又礙於身份面子,不好直白的說出來,所以故意用話去激祁淵,甚至因為祁淵沒有反應,還動過手。
可惜都輸了。
他氣的哭鼻子,還是祁淵買了兩根糖葫蘆哄好的,把身上剛買的兩本兵書送給了他,告訴他熟讀之後,融會貫通,無論什麼地方都可以用到。
那次分別之後,在遇到是十年之後了。
那是他替父皇去將軍府傳一道聖旨和代探望,在花園裡看到了正在看書的祁淵,只那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小時候遇到的那個少年。
再相認,他盯著祁淵非要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幹一番大事業。
祁淵卻始終態度淡淡的,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意思,讓他頭疼了不久,也想盡辦法,用盡手段。
最後祁淵把白崖子推薦給了他,告訴真的要合作,就要找有目的有抱負的人,他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