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純鋼打造成的大盾,一如你所見。"古斯塔答道,"沒有任何附魔,單純依靠它的厚重和堅固來當盾用的。以前雪……大姐頭命令工匠們製造紅月鋼盾時,擔心做出來的成品沒法使用,就先做出不含附魔的測試品。這個就是那個測試品,或者叫做【初模】。"
所以,之後的所有紅月鋼大盾都是模仿這玩意兒來製造的嗎?可是紅月鋼大盾明顯比這個鋼盾輕很多……
"這個真的能防住【無毀湖光】的攻擊嗎?我是說,雖然它確實是由純粹的鋼鐵鑄成,沒有半點魔術成分。但是對面的可是魔劍哦……"
"我沒感覺到那把魔劍有多鋒利。它的可怕之處是它作弊般的能力,但是光論武器效能,它甚至都沒有開鋒。"古斯塔答道。
確實,薩博剛才就注意到了,【無毀湖光】本身並沒有劍鋒。那把魔劍也不需要開鋒,它可以輕鬆讓世界上絕大部分敵人人.間蒸發,只是輕輕擦到就會死人。效能都已經作弊到這種地步了,【無毀湖光】還開什麼鋒?
古斯塔甚至在手臂上安裝上精鋼製造的臂甲,似乎也打算用這個來多少防住魔劍的攻擊。
"會死哦。光靠一面沒有附魔的盾牌,就想打贏有魔劍在手的深淵使徒,你也太天真了。"穆特在一旁潑冷水,"而且你該怎麼突破那個瘴氣?那瘴氣連金屬都能腐蝕掉。"
"那個可以用防護罩暫時擋下來吧。即使被魔劍砍到防護罩也沒關係,勝負就在魔劍飛過來的那一瞬間。"
還是太樂觀了吧……
"我可以用【綠雲】掀起爆.炸,把瘴氣暫時吹開,給你清理出一條通道。不過吹飛的瘴氣會擴散得周圍都是……"薩博偷瞄了仙靈王一眼。
"那個沒關係,現在先解決燃眉之急,日後再慢慢清理瘴氣就好。"比利王很識趣地附和道,"而且不擊殺那個魔獸的話,瘴氣只會越來越濃烈吧。不管怎樣都是死路一條。"
薩博原本還以為仙靈們會在仙靈鄉被瘴氣汙染這件事上更抗拒一點的。沒想到仙靈們會是如此的通情達理。
"然後……飛行揹包也準備好了。"古斯塔又取出另一個道具,真虧他連飛行揹包都給帶過來了,"從瘴氣中清理出一條道路之後,我就一直線飛過去吧。有勞你了,薩博大人。"
"發生什麼事我都不管了哦?"薩博板著臉說,"在我看來,你這完全是自.殺行為呢……"
"船到橋頭自然直,啊哈哈哈!"
這傢伙果然是連腦子裡都塞滿肌肉的笨蛋麼……
可惜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透過藥物變成純種人類,只能依靠古斯塔這個肌肉白.痴了。
"差不多得了。"然後一個聲音打斷了眾人。它明明音量不大,卻充滿了存在感,讓人無法忽視。
"長老。"靴貓扭頭看著突然出現的大肥貓,貓仙靈的長老柴郡。長老明明長期監視仙靈鄉的異變而累的不行了,暫時去了休息。
"我還想問是什麼邪惡氣息在擾人清夢,沒想到連深淵的使徒都冒出來了。"大肥貓冷眼看著那隻噩夢史萊姆,又轉過來用同樣冰冷的目光看著眾人:"你們又在搞什麼?制訂如此胡來的作戰,要把與我們毫無關連的外人推向死地?曾經以善戰為傲的仙靈族也墮落了嗎?"
"可是,長老,我們確實沒有別的選擇了。"仙靈王比利試圖反駁,"即使現在去找純種的人類來幫忙,估計也來不及吧。"
"不。你們有更好的選擇。即使無法獨力取勝,你們也至少應該拿出你們能拿出的最好的東西,輔助那個人類取得勝利。這才是仙靈族該有的意氣。什麼都不做,僅希望靠別人的力量來幫你們解決事情,你們和小嬰兒有什麼區別?"
被大長老駁斥得啞口無言,一群仙靈(包括比利王)低下了頭。
"至於你,人類。雖然我想說你有勇無謀,但請你姑且是收下這個。"柴郡突然張開嘴,用自己的舌頭往自己的喉嚨深處一頓掏,掏出來一把比他的身體還要長數倍的巨劍。
且不提那把巨劍上沾滿了長老的唾液——發著暖白色柔光的它,給人一種相當神聖的感覺。
"長老!""怎麼可以把這個交出來!""這就離譜了!"一眾仙靈驚呼道。從他們的反應可以知道這把巨劍是非常重要的寶物。
"這是什麼?"古斯塔眯起眼打量著那柄和他差不多高,劍聖寬闊得和盾牌差不多的發光巨劍。
"【光之劍(Claiduis)】,你應該聽過它的傳說。"柴郡長老不帶感情地回應,"從剛才起這傢伙就一直在發燙,搞得我都沒法睡覺。看樣子是時候把它交出去了。"
"……光之劍選擇了他做主人?"仙靈王比利滿臉疑惑地問:"時機怎麼可能如此湊巧!"
"說錯了。他會來這裡正是命運的指引。並不是他來了,光之劍才選擇他。是因為光之劍選擇了他,他才會被引導到這裡來。"
這種突然冒出的宿命論讓聽眾們都眉頭一皺。但是沒有任何人能反駁大肥貓長老。
"然後你們也差不多該承認了吧。不管你們有多討厭那把【無毀湖光】,它就是名副其實的聖劍。用魔劍的說法來詆譭聖劍,不是仙靈們該做的事情。把它永世封印在此地,也不是。
——而且,只有聖劍才能與同級的聖劍抗衡,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所以光之劍是名副其實的聖劍。而那把被仙靈們詆譭為魔劍的【無毀湖光】,其實也是被封印的聖劍。
而【光之劍】選擇了古斯塔。
和透過"奪取許可權"來暫時使用【無毀湖光】的噩夢史萊姆不同,古斯塔是聖劍【光之劍】的合法擁有者。
邪道又怎麼可能贏過王道正統——貌似是這個道理。
"拿起它吧,人類。如果你真的擁有這個資格,聖劍的光芒就不會灼傷你。但如果沒有覺悟就去碰觸聖劍,你就準備被日光燒成灰吧!"
古斯塔吞了一口唾沫,走近光之劍,準備附身去拾劍。
"那個,可不可以先用水衝一下?上面粘著口水,感覺很不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