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6章探索之於荒野(十一
同一時間，非洲，撒哈拉沙漠的地下玻璃海。
水平如鏡，偶爾有一些高地起伏，這片玻璃海向遠方的無盡黑暗中延伸。
一道蒼冷的藍光劃過，如同在玻璃海上滑行的幽靈。那正是亞瑟王的龍騎背部噴射器所出的光芒。
＂呵。＂坐在副駕駛席上，貝迪維爾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狼人用狗爪子揉了揉眼睛，又低頭看了手上兩根金屬探測器的指向，報告道：＂保持十二點鐘的方向，繼續前進。＂
亞瑟王沒說什麼，只是集中精神駕駛著龍騎。坐在飛艇上的人們幾乎都要睡著覺了，地下玻璃海的風景確實恢弘壯美，但這種向著四下無盡延伸、一成不變的風景，看久了實在讓人犯困，累覺不愛。
＂陛下，要換我來駕駛嗎？＂崔斯坦問道。他有點擔心騎士王會因為長時間的疲勞駕駛而出意外。
＂再開一會兒，然後才換人。＂亞瑟瞪大眼睛逞強地說。但實際上他也困得幾乎要睡著了，好想換別的人去駕駛龍騎。
貝迪維爾苦笑。怪不得今天的任務要帶上這麼一大票人，原來備用司機得準備好幾個啊。
就在大夥兒都快要無聊死的時候，地下玻璃海突然出現了一些動靜。
＂亞瑟，提升飛行高度。＂貝迪維爾急忙說。
騎士王一扭龍騎的操縱桿，反重力飛艇便離地面飛起來了。
幸好有這麼一個舉動，亞瑟的龍騎才避開了來自地層下方的攻擊。一條沙漠魔鮫瘋狂地竄出玻璃海的＂海＂面，在龍騎的底部輕輕擦過，讓整艘飛艇輕微搖晃了一下。
＂哇，真的有鯊魚？＂崔斯坦不可思議地驚呼，把頭從龍騎一側探出，往地面上望去。
上千個黑影，在玻璃海的海面之下湧動。由於玻璃能夠偏折光芒，從龍騎這裡望下去，根本無法分清那些沙漠魔鮫距離海面有多遠。
＂嗯？＂本來正在打瞌睡的伊文也完全醒了，低頭看了一下那鯊魚群，並不可思議地嘆道：＂天啊！這些鯊魚竟然真的能夠在固體的金剛砂裡游泳？＂
＂我沒有騙你們吧？＂貝迪維爾略有點得意地哼道：＂還好，以我們目前的飛行高度，這些鯊魚應該跳不上來。＂
＂或許。＂為了保險起見，亞瑟王又把龍騎的飛行高度提升了。它距離玻璃海的海面足有三十碼，不管這些沙漠魔鮫們跳躍力有多好，估計也只能看著亞瑟的龍騎汪洋輕嘆了。
＂不過，這些沙漠魔鮫到底是如何辦到的？＂崔斯坦好奇地問：＂真的能夠在固體裡游泳？是［穿牆術］之類的高階魔術嗎？＂
＂是［量子坍縮］。＂一直保持沉默的葛溫格林終於開口了。這傢伙坐在龍騎的最後排，手裡拿著個電子記事本在戳個不停，他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分析沙漠魔鮫們的行動。
＂量子......什麼？＂聽得貝迪維爾一頭霧水。
＂［量子坍縮］。＂一句話要反覆說兩遍，葛溫格林略微不悅：＂簡單地說，這些鯊魚就是使用強大的結界在自己身體表面產生一個能量場，它強得足夠把他們身旁的特定物質分解為固態。＂
＂固態？＂貝迪維爾只覺得更頭暈了。
＂就是固體以上的一種更高能量的物質形態。＂葛溫格林輕蔑地一笑，繼續說：＂被暫時化成固態的物體會變成一種零摩擦力的流體，這些沙漠魔鮫就能在其中穿行，就像普通魚在水裡游泳一樣。......不。更準確地說，比在水中游泳，他們在零摩擦力的固態中游得更快。＂
＂該死，這比穿牆術還要高階......＂崔斯坦低聲嘀咕道。
＂所以，我們是在討論一種能夠使用高等級魔術的野生生物嗎？＂騎士王饒有興趣地問：＂這些傢伙能夠穿過固體，要是它們用這種能力攻入各個城市裡搞破壞，豈不是很糟糕嗎？＂
＂不會，它們能夠進行量子坍縮的物質必定有限。比如說地下玻璃海這些高純度的金剛砂＂
＂也比如說，沙漠裡大部分的砂岩。＂貝迪維爾悶哼一聲，記起之前在劍聖亞克的藏身處，那個地下洞穴裡，碰上過沙漠魔鮫化的某名少年。那隻沙漠魔鮫也能潛入地裡進行攻擊。
然而為了防範沙漠魔鮫，撒哈拉沙海沿岸各個城市外圍都有著一層鋼鐵牆壁，它們還能生成保護罩。魔鮫們恐怕不能輕易穿過這些阻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