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能用傳送法術把他送回地下第六層的海底城嗎?"
"從這裡直接飛過去,有難度。沿途的障礙物太多了。"白銀騎士少年答道,"但如果先用傳送門到達地下第七層,再從那裡傳送過去城市裡,應該沒問題。"
"那就拜、拜託了。"伊萊恩用念動力小心地抬起古達的遺體。
"真拿你沒辦法……那我們走吧。"丹尼爾搔了搔頭,和伊萊恩一起走了。
"喂喂,怎麼都沒人感謝一下我呢。"被撇下的佩恩憤憤不平地說。
"不就是你把大哥哥弄哭了嗎,怎麼還得感謝你?"伊奧白了佩恩一眼。
"怪我咯?"殺手聳了聳肩。
十分鐘後,連結亞特蘭提斯地下迷宮第七層與第八層的樓梯間前。
"到這裡應該就可以了。"丹尼爾說。
"好、好吧。"伊萊恩放下用念動力搬運中的冰棺,他有點擔心冰棺在這炎熱的地方融化掉,就在冰塊裡增加了一些魔力,用更強力的結界來防止冰塊融化。
不過這樣做其實有點多餘,因為丹尼爾馬上就一手按在冰棺上,開始了瞬移。白銀騎士少年的身影和冰棺一起消失,幾秒之後又重新出現在原地,只是少了冰棺。
"送、送到了?"
"送到了。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丹尼爾答道。
"也,也好。"伊萊恩悶哼道。
他已經可以想象到潛獵者們那邊看到了古達的遺體,開始咒罵他伊萊恩的情景。和他交易過的巴夫嘉德羅長老失去了兒子;那個被伊萊恩救下來的叫格爾達的孩子,失去了父親。一筆又一筆的血債在伊萊恩身上積累,只要潛獵者們繼續派人來殺他,他們就會有更大的犧牲。伊萊恩又不可能坐以待斃,為了自己的生存總得反擊。總之就是很糾結。
"伊萊恩大哥,回去吧。"伊奧拉了拉伊萊恩的衣角。
"嗯……"白獅人少年若有所思地答道。
"讓我問你一個問題,小鬼。"佩恩突然開口道:"如果有猛獸來襲擊你,想吃掉你,你難道也不會還手,任由猛獸吃了你嗎?"
"當、當然會還手,但我最多隻會把它打跑。"伊萊恩答道。
"蚊子呢?"殺手角度清奇地突然問道。
伊萊恩板著臉:"蚊、蚊子必死。蚊子太該死。"
"所以你還是會對蚊子下殺手的。"佩恩冷笑起來:"明明對想吃你的猛獸都會想要手下留情,卻只對蚊子下殺手嗎。"
"怎、怎麼一樣,"伊萊恩皺著眉答道,"蚊、蚊子傳播登革熱和瘧疾等致命疾病,它吸我血就相當於想殺我。既、既然蚊子是帶著殺我的覺悟來吸血的,我把它扇死很正常吧。"
"那就是咯。"殺手繼續冷笑:"那群半魚人也是帶著殺你的覺悟來襲擊你的,被你殺死很正常。你為什麼要為他們而難過呢?"
"因為他、他們是有智慧的生物。"伊萊恩反駁道。
"他們和蚊子沒有什麼不同,都只是一個又一個的生命而已。"佩恩卻說出耐人尋味的話來。
於是,伊萊恩不說話了。
"這次是你走運,有我在照看著你的背後。下一次你再這樣憐憫你的敵人,也許你就會被殺死。我們也不可能一直照看著你,每時每刻都照看得到啊。"
白獅人少年憋屈地把臉別過去。
"總、總之謝了。"他低聲說。他極不願意感謝佩恩這個傢伙,畢竟佩恩殺了古達。然而伊萊恩的命也確實是佩恩救回來的,於情於理他還是要感謝一下對方。
"沒事。"佩恩叼著煙但沒有點燃,"我也不可能看著小孩在我面前被殺而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