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哪裡?"佐立白了伊萊恩一眼:"快替我鬆綁。"
"好、好的。"伊萊恩找到了冰塊製成的鑰匙,拆解掉銬住佐立手腳的冰之枷鎖。
然後佐立從行刑臺上爬下來,坐在地上喘息,似乎沒有力氣站起來。
"讓我休息下……腎上腺素既是強力的止痛藥,也是劇毒。長時間使用這個,身體可吃不消。"隼人少年低聲哼道。
他大概是把腎上腺素的分泌停掉了,如今正在忍受著劇痛,疼得站不起來。
"那邊,"佐立指了指行刑臺的右側:"我的纏腰布,幫我拿過來。"
"你、你該不會打算就這樣穿上吧?你身體這麼髒……"
"就是要髒。"佐立反而用他沒受傷的右手從行刑臺上抹了一些血,塗在自己身上,讓自己看起來傷得更重、被拷問得更慘的樣子。
"你只是想過來救我,卻沒有想過從這裡逃出去的方法,我說得沒錯吧?"
伊萊恩點了點頭。他一個人或許還能逃離這裡,不管是用念動力還是別的什麼,總會有辦法。但是帶著佐立的話,逃走就會變得很困難。隼人少年在這城市裡太顯眼了。
"所以……"佐立試圖給自己繫上纏腰布,但是隻有右手能用的他做這個時十分吃力。
"我、我幫你係?"
"可惡……好吧。"佐立納悶道:"隨便繫上就行。"
"可是好、好髒啊。真、真的不用洗一下嗎?"伊萊恩眼看著有些暗紅色的液體從佐立下半身滴落。
"聽著,我有個計劃。"隼人少年的臉色越發蒼白,應該是忍著痛在跟伊萊恩說話的:"我被押解來的時候,聽到了他們進出的暗號。我也知道他們那個鐐銬的形狀。你應該扮成守衛的樣子,把我押解出去,這樣我們兩個就能矇騙過門口的守衛們,從而逃脫。"
"真、真有這麼順利嗎……"伊萊恩額角冒出一滴汗。
"不順利的話,你就丟下我一個人逃跑。憑你的能力,總可以自力逃脫吧?"隼人少年不帶感情地說。
伊萊恩無法反駁。
"我本來打算死在這裡了,只要你們能把巫女大人救出去就好。"佐立嘆道:"但既然有一線生機,我會試著逃走的。逃走,然後親眼去確認,你們是否真的有把巫女大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如同伊萊恩不完全相信佐立一樣,佐立也沒有完全相信伊萊恩一行人。他們如今也只是合作關係,是因為有共同的目標才結盟的。
"可、可以。我、我會讓你確認到,巫女大人已被送到安全的地方。"伊萊恩保證道。
"我們會知道結果的。"隼人少年震顫著爬起來。
幾分鐘之後,被冰之枷鎖釦住,被一條冰之鎖鏈牽著的佐立,在(變身成潛獵者的)伊萊恩的牽引下,走到建築物的出口。
"慢著。"守門的警衛們叫住了伊萊恩:"暗語?"
"讚美海之巫女。"伊萊恩答道。
守衛點了點頭,審視了一下被鎖鏈牽引著的佐立。隼人少年留著口水,渾渾噩噩的樣子,渾身是血汙,下半身還不斷有髒汙滴落到地板上,看起來狀態相當糟糕。
"犯人,審問完了?招供了?"
"招供了,沒用了。送去大牢。"伊萊恩背稿子一樣回道:"長老說,先關著,明天、後天,繼續教化,徹底改造,成奴隸。"
守衛又點了點頭:"髒死了,快牽走。"
居然還真的信了……這群原始人也太好騙了!
伊萊恩於是不動聲色地牽著鎖鏈,把走路跌跌撞撞的佐立帶離建築物。
"慢著。"可是其中一名守衛突然叫住道,讓伊萊恩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