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一層就到頂了。佐立肯定被囚禁在二十樓的某個房間裡吧。只希望他不會被砍掉手腳,成了人棍……
樓梯爬了一半的伊萊恩,遠遠就聽見了佐立那個尖銳的鳥叫聲。那聲音辨識度太高,幾乎不可能認錯人。而且那叫聲可真是悽慘至極。不得不說這棟大樓的隔音效能還挺高,在樓下都聽不見這麼響亮的尖叫,只有上樓了才能聽見。
"佐、佐立……"伊萊恩地哼著,小心地接近佐立所在的房間。
"說!他們在哪?"正在拷問佐立的長老質問著:"你為什麼,背叛我們,選擇他們?"
"……殺了我吧!"隼人少年回道。
然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伊萊恩能聽見有什麼被人從皮肉上強行扯下來的聲音。聽著就疼。
"不殺。要你妥協。你一定會,妥協的。"拷問者繼續拷打著佐立,而且很明顯是在給佐立進行"教化",把更多的冰錐刺入隼人少年體內。
"嗚嗯嗯嗯嗯…休、休想……!"佐立有氣無力地道,用那早已變得沙啞的聲音怒吼著:"你們……毀滅掉算了!你們的存在……是對巫女大人的最大侮辱!巫女大人是希望亞特蘭提斯走向終結的,你們卻只求苟活!"
"想要活著,有何問題?"對方卻道,繼續給佐立施加痛苦:"我們就,不值得,活下去?"
伊萊恩皺了皺眉。他在找機會出手,可是房間內的那名長老是面對著門口的,實在不好動手。至少,得等到那傢伙低下頭的瞬間。
"你們不值得。你們活下去,對世界是個威脅。巫女大人希望這個城市毀滅,你們卻違背了巫女大人的意願。"隼人少年反駁道:"今年有多少名小孩出生?十人,二十人?今年又有多少名年輕人毫無預兆地突然倒斃?五十人?一百人?即使你們想要活下去,你們的社會已經走到了盡頭,你們只是在垂死掙扎而已。為什麼就不能放棄得乾脆點。為什麼要妨礙巫女大人的計劃?"
"閉嘴!蠢鳥!"拷問者似乎被佐立激怒了:"別以為,你很懂!"
"嗚……呃啊啊啊啊啊啊!!"房間內傳來佐立的尖叫聲,他似乎又在承受著某種巨大的痛楚。
——就是現在!
伊萊恩瞬間從門邊探出甚至,瞄準那長老的頭,射出毒.氣.彈!
他只想把長老弄暈,沒打算連佐立一起弄暈,所以這一發毒.氣.彈是"收斂"的空氣球。它落在目標頭上時沒有炸開,而是像氣泡一樣包裹住長老的頭部,隨後才慢慢"漏氣",緩緩釋放成一團不怎麼擴散出去的毒霧,消散。
被如此集中攻擊,拷問者自然沒有辦法撐持多於半秒,他倒下了。
"你、你沒事吧?"伊萊恩走進房間內,看著佐立。
"你個蠢蛋!為什麼要來?"佐立卻沒有半點感激伊萊恩的意思:"這裡有多危險,你難道不知道?你應該專注於救出巫女大人,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而不是來這裡送死!"
"巫、巫女已經被送去安全的地方了。"白獅人少年哼道:"奎格現在正、正把她送到我的戰艦上去,一個遠在潛獵者們沒法觸及到的安全區域裡。"
"……真的?"
"真、真的。"伊萊恩把目光落在行刑臺上,驚訝地發現佐立的左手被剁下來了。應該說是隼人少年的左手每一隻手指都被剁下來,剁完了手指再剁掉手掌。行刑臺那一片血淋淋的,場面相當可怖。
看來那位長老正試圖透過殘害佐立的身體,來讓隼人少年屈服。一點一點地剁掉佐立的身體部分,製造出最大限度的痛楚,行刑過程相當殘酷。
佐立背後除了刺滿冰錐之外,還被扒下來一大塊皮毛。損害是如此之嚴重,伊萊恩可以透過被扒掉的皮毛看到下面混雜在鮮紅色裡的脂肪組織甚至肌肉組織。
不管剁手還是扒皮,都是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真虧佐立能夠忍受下來,沒有暈厥過去。
長老對佐立施行這種過於殘酷的拷問,從一開始就沒想讓佐立活下來。大概是從隼人少年口中套到情報之後,他就打算把隼人少年殺死。即使佐立死不了,被這樣砍掉了一隻手,以後也會終身殘廢吧。
這些原始人為什麼可以這麼殘忍?
因為原始,所以殘忍?
"總、總之先治好你的傷。"伊萊恩一邊用念動力把佐立被剁下的手指和手掌接回原處,一邊召出咒術之火,準備施放[咒術——溫暖之火]。
能不能治好佐立,還是個未知數。只能盡力嘗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