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你自己回。"狼人少年賭氣道:"我今天一定要釣到魚為止。"
"可是......"
"不要[可是]了。"狼人少年怒道:"回去吧。從我眼前消失好嗎。為什麼是你。為什麼總是你。為什麼你要闖進我的生活。明明沒有你在會更好!"
"貝貝......"
"不要叫得那麼親暱!"貝迪維爾怒道:"我和你又不是兄弟!"
"可是......"
"真的,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生活裡?"狼人少年抱怨道:"莫名其妙就出現了。然後還是個窩囊廢。釣魚從沒釣上過。做飯不會。疊被子不會。笨手笨腳的,做手工活的時候一直搞砸。儘管如此,老爸還是一直袒護著你。為什麼?你明明是個笨蛋,明明是一事無成的傢伙,為什麼老爸還是誇獎你?只誇獎你?"
帕帕洛夫的臉上露出來陰沉的表情:"又不是我喜歡變成這樣的......"
"要是你不在就好了!"貝迪維爾賭氣地說。
"我"說到一半,白熊人少年突然如同雲霧般消散,沒有了蹤影。
"帕帕洛夫......?"看著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面前消散,貝迪維爾不禁一愣:"......帕帕洛夫?你跑到哪裡去了?別開玩笑了,快給我出來!"
沒有回應。白熊人少年徹底消失了。
"......這一點都不好笑。"銀狼少年皺著眉說,"快出來啊?"
還是沒有回應。並不是躲起來了,帕帕洛夫真的就這樣消失無蹤。
"很好,你不出來是吧,"狼人少年把釣竿往地上一扔,"不陪你玩了,我先回去了。你那麼喜歡玩,就在這裡收拾完東西再回去吧!"
依然沒有回應。但貝迪維爾沒有在意這份異樣的沉寂,大步流星地走回家。他跑了一小段路,推開門家門以後,看到的是大廳飯桌上已經準備好的晚飯。
"回來了?"他父親正在一旁保養著他的刀劍,似乎在等著貝迪維爾回家才開飯:"怎麼回來得這麼晚。釣不到魚就算了,吃飯吧。"
"要不是帕帕洛夫那傢伙一直礙手礙腳的......"狼人少年一屁股坐在飯桌邊,抱怨道。
"帕帕洛夫是誰?"他母親在他面前的桌面上放下一盤燉湯,順勢問道:"你的朋友?村子裡好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小孩吧?"
"啥?"狼人少年不禁疑惑:"帕帕洛夫哦?那個帕帕洛夫哦?你們不知道他是誰?開玩笑吧??"
"所以你到底在說什麼?"就連他父親也感到疑惑。白狼人族長放下已經保養好的刀劍,把它們收入鞘中,然後走過來在飯桌前坐下:"這名字沒聽過,應該不是村子裡的小孩吧。是經常過來行商的吉普賽族(兔人族)的孩子?但你在吉普賽族裡不就只有萊德一個朋友嗎?而且最近幾天兔子們也沒有過來行商啊?"
貝迪維爾看著他父母,驚訝得目瞪口呆:"你們......真的不認識帕帕洛夫?"
"我又不是每時每刻盯著你,怎麼可能認識你結交的每一個朋友呢。"他父親有點不耐煩了:"別說了,快吃晚飯吧。"
於是,貝迪維爾不禁一頭霧水。現在這個到底是什麼狀況?帕帕洛夫突然消失了,而且是從他的生活之中完全消失,就連貝迪維爾的父母都不記得帕帕洛夫存在過。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發生嗎?還是說,大夥只是串通起來,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然而他看著桌面上的碗碟和飯菜,就知道這不是一個玩笑。因為飯桌只有三個人分量的飯菜,爸媽沒有給帕帕洛夫準備晚飯。貝迪維爾的父親對帕帕洛夫寵愛有加,這種事情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
他們真的忘記了帕帕洛夫。帕帕洛夫真的從貝迪維爾的生活中消失了。
狼人少年不禁混亂了。這到底是一場美夢,還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