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死啊。"薩博意識到丹尼爾的任務可能危險性很高,騎士團上層的人說不定是想靠這種高危人物來害死丹尼爾,兔人青年不禁擔心地警告對方。
丹尼爾一愣:"你為什麼覺得我是要去參加危險的任務?"
"因為,這種時候才出門去參加的任務......"薩博想解釋,但是覺得解釋起來會很麻煩,他也不想讓丹尼爾過多地知道騎士團內部的險惡,就打住道:"算了,只是我的直覺而已,別在意。"
"你是擔心我死了以後沒人來照顧術後的你?"丹尼爾一笑:"這個倒是不用怕,我的安排好了,甚至還買了一份高額的人身意外保險,受益人是你。我死了的話,你大概會得到五六十萬的賠償吧,扣除各種稅收之後至少也有個四十萬。"
"你還真的安排好了啊?"所以薩博的猜測是正確的,丹尼爾確實是要去參加某種風險很高的任務。
"甚至連代為照顧你起居生活的人都給安排好了呢,要是我死了而且保險生效的話,其中一部分的資金就會撥到家政服務的機構裡,他們自會派人過來照顧你。"
"哈哈哈......真是計劃周全。"越是聽下去薩博越是心寒,感覺丹尼爾這次出任務並不簡單:"又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怎麼把保險的受益人制定為我的?我們明明非親非故,這種指定在法律上可行嗎?"
"沒啥大不了的,我就告訴保險公司,你是我男朋友罷了。"丹尼爾冷不防地答道。
聽得薩博吐了一口老血。不對,不是噴血,是把嘴裡的鮮榨橙汁全噴出來了!
"你,你,你你胡說什麼啊?!怎麼可以拿這種東西亂說的!"兔人青年紅著臉吼道。
"你那麼激動幹啥。"丹尼爾卻完全不在意:"總之只要把保險公司糊弄過去就行了,不是嗎?我本來也想對保險公司說你是我的同父異母的遠房親戚的子女啥的,但很明顯保險公司已經調查過我們的身份,知道我和你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了,那種藉口自然騙不了他們。所以說是[男朋友]再好不過了。"
"可、可是你、你怎麼可以憑空汙人清白!!"薩博繼續吼道。
"反正我是看不懂你為什麼要這樣激動。"丹尼爾繼續一臉平然地說:"和保險公司簽訂的合同屬於他們公司的商業資料,又不會外洩。即使是外洩了,上面寫著的我們的關係也就是口頭上說說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嗎?還是說你害怕自己什麼親戚朋友知道這件事,會讓你蒙羞?"
這樣一說,倒是說到了薩博的死穴上去了。天涯孤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哪怕朋友也沒幾過,即使把以前打工碰見的那些熟悉面孔算進去,也就十來個人,而且都是浮於表面的人際關係而已。哪怕薩博再怎麼名譽掃地,那些和他只有片面之緣,也根本不會在乎吧。
這時候的薩博才突然驚覺,自己其實的多麼孤獨的一隻兔子。要是有一天他突然死了,世界上估計會真心為他哀悼的人不超過兩位數吧。
看到薩博的神情凝重下來,丹尼爾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原本並沒有打算去刺激薩博那脆弱的小心思的,剛才那算是失言了。
"總之,"白銀騎士少年扛起一隻大運動袋,全副武裝地站起來:"我去去就回來。別擔心,任務再危險,也殺不死我的。"
"你要是真有信心的話就不用買什麼保險啊......"兔人青年吐槽道。
"以防萬一罷了。"丹尼爾突然湊到兔子的耳邊低聲道:"我要是死了的話,藏在你衣櫃和床底下那寶藏,就自己拿來用吧。不過那些金銀財寶太顯眼,不太方便變現就是了。自己放聰明點。"
兔人青年皺了皺眉。
然後丹尼爾反而像長輩那樣輕輕拍了拍兔子的頭,轉身推門而出,就這樣瀟灑地走了。他這樣做反而讓薩博更加擔心,於是他不顧自己手術之後剛剛痊癒的身體,直接衝了出去:"等等!"
"......又怎麼了?"丹尼爾本來打算用傳送術直接轉移去埃及,卻被兔人青年叫住。
"我知道這是別人的東西,但......"薩博把那柄有強大魔力的小匕首取出來,塞到白銀騎士少年手中:"據說這是強力的護身符。把它帶上吧。"
"哦,你居然來這一套。"丹尼爾略帶嘲諷地說:"該不會是想說,要是我沒能活著把這護身符帶回來的話,你就要怨恨我一輩子,諸如此類的?"
"總之把它帶上。"薩博道。他知道這是梅森的寶物,原本不應該轉送給丹尼爾的。但直覺告訴他應該這樣做,說不定真能救丹尼爾一命。
"好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丹尼爾也不想和薩博多糾纏下去,收起了那柄小匕首。那匕首上有著強大的冰寒的魔力,必要時完全能當作武器派上用場,帶上又有什麼不好?
反正,如果事情順利的話,他在晚飯時間前能趕回來。此行只是去龍之大陸進行初步的查探而已,事情又能變得有多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