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多了個人......?"德維拉尼船長警惕地問。自然不是警惕戈夫這個頭上身上纏著繃帶,看上去快要死掉的大漢,而是警惕這人身上可能攜帶的黑死病。
"這位是戈......歌德先生。村落中的倖存者。因為奇蹟般擁有了黑死病的免疫力,所以若弗裡先生就讓他同行,當他的助手。"亞瑟解釋道,同時向伊萊恩打了一個眼色。
"是、是的。"伊萊恩連連點頭:"而且他全身消毒了,沒有攜帶黑死病。"
"是嗎。既然小若弗裡都這樣說了"船長才鬆了一口氣:"好吧,補給品也領到了,那麼我們就開船吧。"
"不,我和我的同伴打算下船。"亞瑟卻突然說:"借你們的小艇一用了。"
"亞斯蘭先生突然不去那不勒斯了?"船長不解地問。
"剛接到訊息,我的仇家在那不勒斯那邊埋伏,打算在我登岸之時就襲擊我。"亞瑟脫下外套,同時準備了一袋金幣:"所以我們要走另一條路去羅馬。一直以來承蒙你們照顧了。接下來......如果你們能幫我保守秘密,並且聘請一位船員穿著我這件外套,從那不勒斯出發,儘可能把我的仇家引走,那就再好不過了。這也許是個危險的任務,所以這一百枚金幣是保密和聘請替身的費用,請收下。"
"不用了。"船長一笑:"小若弗裡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這條船上每一名水手都是我的忠實部下,絕不會做出出賣船上貴賓的無恥之事。你放心吧,我們會保住你的秘密到達那不勒斯,並找最機靈的船員扮演你,把你的仇家引走。你們大可安心地走另一條路去羅馬。"
"感激不盡。"亞瑟躬身行李道,同時把外道交付給德維拉尼船長。
"多,多保重啊,亞斯蘭先生。"伊萊恩道。
"你也多保重,若弗裡先生。"亞瑟定神看著伊萊恩,一語多關地道:"梵蒂岡之行兇險萬分,切記要保護好你自己。"
"真的要另走一條路嗎。"亞瑟的同伴們坐上小艇,看見大船遠去,凡爾納才問:"坐船去那不勒斯明明更快的。"
"這邊也不會慢多少。"亞瑟卻說。
走水路從阿雅克肖到那不勒斯,實際上是繞了遠路。而且教會的人有可能已經知道亞瑟和貞德的關聯,早就在那不勒斯埋伏亞瑟。
而走陸路,從阿雅克肖沿科西嘉島北上,到達科西嘉角以後,只需要再渡過大小島嶼眾多的托斯卡諾群島,就能到達海的另一面的福諾尼卡。科西嘉角附近必然有漁村,找個地方租一艘帆船就可以過海了。
而走陸路,對於亞瑟一行人而言,反而是一種優勢。
一匹白馬從叢林中竄出,那自然是曉星變的。他早就接到亞瑟的通知,變成白馬和亞瑟匯合。
"噫?這馬有點眼熟啊"凡爾納問:"這不是亞斯蘭大人一直騎的那匹白馬嗎?他怎麼到這種地方來了?"
"你認錯了,這馬是剛才那位歌德先生的所有物,他送我的。"亞瑟隨口撒了個謊,反正凡爾納只是個單純的小孩,很好騙。
"好,好吧......"小鬼跳上狼背。
"你這匹馬要載我們兩個?"貝優蕾塔問:"不管怎樣也太勉強了吧?"
"他的體力很好,沒有問題的。"亞瑟卻說,跳上了曉星的馬背上:"快點,沒時間浪費在這裡了。"
魔女嘆了口氣,不知道是在感嘆亞瑟的魯莽無謀,還是單純地不習慣騎馬。她也跳上馬背,坐在亞瑟身後。
有兩團很軟的很巨大的物體頂在亞瑟肩膀後。
"額。"亞瑟臉一紅。
"所以說,我都說要多找一匹馬的......"貝優蕾塔尷尬地說。
"凡爾納,你坐我背後。讓貝優蕾塔騎貝迪。"
"汪哦?!""你讓我騎狼??"貝迪維爾和貝優蕾塔幾乎同時在抱怨。
"不然還能怎樣?"亞瑟悶哼道。
"......算了,出發吧。"比起讓亞瑟佔便宜,貝優蕾塔似乎更不願意騎狼,畢竟騎在那頭狼上真的十分羞恥,凡爾納是個孩子倒沒什麼,貝優蕾塔是絕對不會騎在那種東西上的。
而且貝迪維爾這邊也必然不肯讓魔女騎。讓凡爾納這種小鬼騎在他背上已經是他能忍受的極限了。
"......好,出發。"亞瑟沒好氣地說,輕輕一拍馬脖子。他似乎能感覺到曉星的肚子抽搐了一下。曉星這小子,剛才一直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