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紅磷之外,亞瑟還製備出氨水。他小心翼翼地把氨水裝進玻璃瓶子裡,這東西有股難以去除的惡臭,亞瑟絕不希望它灑在自己身上。氨水對粘膜有強烈的刺激性,把它們化成霧狀,伴隨鍊金術手套那招衝擊波一同放出,能讓受影響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
"哇,居然從鳥糞中變出紅色的東西來了。亞斯蘭大人是鍊金術師嗎?"喬伊饒有興趣地問。
"其實是這魔導器的功勞。"亞瑟說。他自然不想解釋紅磷和氨水有什麼用。可惜鳥籠底下那層鳥糞的量其實並不多,亞瑟製備出的紅磷也只有手中一小捧,純度也不夠高。如果用這個再精煉白磷,得到的產物質量會更少吧。
"這個也完全不夠用啊......"亞瑟於是犯愁了,"要是能弄到更多的鳥糞就好了。"
"那個應該有哦。"凡爾納突然說。
"哈?"
"附近有那麼多海燕在飛來飛去,這附近一定有海鳥棲息的小島嶼,跟蹤海燕就能找到,不過要繞遠路。"
亞瑟才想起有這麼回事,凡爾納從以前起就愛用箭和石塊把海鳥打下來吃,或者純粹用無害的飛道具打海鳥玩兒。那孩子那麼喜歡打鳥,自然對各種海鳥的生活習性十分熟悉。
"繞路就繞路,帶我們去海鳥島。"亞瑟道:"我手上這個紅色的粉末是佷有用的東西,能多製備就儘可能多製備。"
"明白了,往東南方,三點鐘的方向!"凡爾納吆喝道。
"東南方,三點鐘方向!"負責掌舵的老祖斯特也喊道,船改變了航道。
"看樣子來不及在傍晚之前到達福諾尼卡港呢。"貝優蕾塔挖苦道:"大費周章去取鳥糞真的值得嗎,偉大的鍊金術師先生?"
"值得。"亞瑟演示般地把手中一小撮紅磷朝船沿撒出。紅磷在離開鍊金術手套之前就轉變為極細的白磷粉末,落海之前化作滾滾濃煙,隨風飄散開來一大團,在船後擴散。
"呵。"魔女一聲悶哼,其中卻帶著不情願的佩服。
晚上八點左右,福諾尼卡港。
一艘明顯經歷過激戰,中度破損的戰船靠岸了。
從戰船上走下來的是一名教宗騎士以及另外三名教廷十字軍,還有船上一些穿布衣的隨從。從他們盔甲染血和破損的狀態看來,這支船隊明顯經歷過一場苦戰。
"站住。"見船隊上的人打算離開港口,守衛在碼頭的另一隊人馬上叫住:"你們要去哪裡?你們的船隊是怎麼回事?出發往科西嘉島和厄爾巴島的船隊又怎樣了?為什麼沒有定期聯絡?你們的報告呢?"
"額,"強尼.祖斯特停下了腳步,有點支支吾吾地說:"全滅了。敵人太厲害,兩支船隊都被他們打沉了。對方有大概六十艘戰艦,正氣勢洶洶地攻來。我們要去向上級報告,不能延誤戰情。"
"你在說什麼蠢話?我就是你的上級啊?"剛叫住強尼.祖斯特的那名教宗騎士,傲慢又兇狠地道。
那人面容瘦削、身材魁梧,面板黝黑,一看就是經常在戰地裡指揮作戰的長官。
且不論他的指揮能力是好是壞,從他那身華麗的裝扮原本教宗騎士的盔甲上多了不少純金雕飾看來,這名教宗騎士應該比其他教宗騎士高階,很有可能就是教宗騎士團裡隊長級別的存在。
情況很糟糕。亞瑟一行人居然剛到港就碰上了教宗騎士團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