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突然不說話了?"
"哈斯基現在沒有心情說話汪。"犬人少年別過臉去,看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而另一邊,丹尼爾被蓮音帶到騎士團基地某個偏僻角落裡之後,蓮音才開口道:"丹尼爾先生,我知道你是那孩子的朋友,作為朋友想幫他。但這件事你可不可以別管?"
"額,什麼?"
蓮音看著窗外,迴避著丹尼爾的目光。樓下的庭院裡正好有一群騎士在用無刃的木劍做著對戰訓練,甚是熱鬧。
"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哈斯基的父親實際上在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我是親眼看著他死去的,他沉入......嗯,熔岩之中,再也沒有爬上來過。我不知道那孩子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但他父親早就死了,不可能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那孩子卻一直無法接受他父親的死,總在想著各種藉口,還一直想找到他已經死去的父親。"
"......怎麼會這樣!"
"所以啊,不要再慫恿他了。你這樣只會讓他的狀況越來越糟糕而已。"蓮音嘆道:"或許他現在還是個孩子,或許他還沒有長大到能接受自己父親已死一事的地步,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能明白的。在這之前,請給他時間去淡忘這一切。"
"但他說他聞到了他爸爸的氣味,而且他是認真的。"丹尼爾皺眉道:"所以,你是想說自己的孩子在撒謊嗎?"
"我不認為他在說謊。"蓮音搖頭:"但是,或許,只是因為他太想念他的父親了,所以才會有這種錯覺呢?"
於是,白銀騎士少年丹尼爾也搖了搖頭:"蓮音小姐,你才是,真的什麼都不明白呢。"
"什麼?"
"如果連自己的母親都不願意去相信自己,那麼哈斯基也實在太可憐了。"丹尼爾木無表情地道:"也罷。就這樣好了。放心吧蓮音小姐,我不會再在哈斯基面前提及他爸爸的事情了。"
"那我就放心了。"
"儘管如此,我還是會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丹尼爾哼道:"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會幫他找到他爸爸的。"
"怎麼還在說這種話......"
"該怎樣做都是我的自由,不是嗎?"白銀騎士少年轉身就走,"所以,總有一天,我會帶著決定性的證據回來的。在那之前給我等著吧。"
蓮音看著丹尼爾遠去的背影,一陣沉默。
哈斯基那孩子竟然有這樣的朋友。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個時候,蓮音衣袋裡的手機也突然響起來了。
不認識的電話號碼。似乎是從外面用公共電話打過來的。
"我是蓮音。是誰?"
"蓮音嗎?"電話另一面的是圓桌騎士韋斯塔德的聲音:"我正在外面執行公務,剛好看見這邊有一間不錯的法式餐館,檔次挺高。我一時興起就訂了個位置。你明晚有空嗎?我們明晚去那裡吃晚飯吧?"
"好啊。"帕提摩少女笑道,與平常冰冷無表情的面孔相比,此時她的臉上鮮有地盪漾起幸福的笑容:"那麼明晚見,韋斯塔德。"
"那個......哈斯基還是不肯一起來嗎?"韋斯塔德突然問。
"嗯。抱歉。"蓮音臉上原本的笑意突然又消失了:"給那孩子一點時間,好嗎?突然看見他媽媽和陌生的男人談戀愛,他肯定覺得不習慣吧。但是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呢。"圓桌騎士韋斯塔德意味深長地重複著蓮音的話。這"總有一天"到底是哪一天?誰都說不準。哈斯基現在還一直想念著他失蹤多年的爸爸。想讓一個孩子徹底淡忘自己的父親,接受自己的後父,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哈嚏!!"在非洲的紅海海面上,石柱林中,大不列顛戰艦帕拉米迪斯號的甲板上,狼人青年貝迪維爾打了一個噴嚏。
"感、感冒了?"一旁的伊萊恩問。
"不,"用右肩扛著白熊人伊萊恩的貝迪維爾,不高興地答道:"是被你這傢伙身上的毛弄得鼻子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