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人少年於是從健身長凳上爬下來,擦了擦額角的汗,拎起一旁褪色的毛巾披在肩膀,便向著健身房的門外走去。艾爾伯特也跟上,他們一離開健身房,轉個身就到達了更衣室。
尚恩走到更衣室的一個隔間裡,轉身略帶羞澀地看著艾爾伯特:"那麼...要我在這裡脫衣服嗎?"
"啥?"艾爾伯特上下打量著這名貓人少年,然而尚恩現在只穿著一身便服,並沒有穿著斯芬克斯隊的球衣,所以艾爾伯特聽得不禁有點茫然了:"我要的不是這身衣服......我只是想問你要褲子。頂點.更新最快"
"只是脫褲子而已?好吧"貓人少年沒有多想就把褲子脫下來了,差點連內褲都脫個精光。
"噢"艾爾伯特連忙別過臉並叫停:"你在幹什喵?"
"脫褲子啊。不是要......做那種事情嗎?"那名貓人少年略帶羞澀地回答道。
青筋馬上就從艾爾伯特的額角上冒出來了:"混賬!我才沒有那種下流的想法!"
於是尚恩便茫然了:"那你突然來這種地方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都說了,是想問你借一條褲子"艾爾伯特想了一想才覺得這句話其實很糟糕,於是他便改口進一步解釋道:"剛才穆特在甲板上被爆炸波及了,球衣的褲子擦破了。他的球衣有破損,怕到時候裁判又找藉口不讓他上場比賽,得找到替換的衣物。但是你懂的,球隊裡和他體型相似的就只有你一個了。所以我才會來找你的。"
艾爾伯特轉過來又看了尚恩一眼,然後馬上又別過臉去:"噢!拜託!先把你的褲子穿上可以喵!?"
"噢......好吧。"尚恩顯得很尷尬,麻利地穿回了褲子:"這邊請......我的球衣還在運動袋裡存著呢,馬上取給你。"
虎人青年於是跟在貓人少年的身後,又轉了一個圈,繞到尚恩的儲物櫃前,看著貓人少年把櫃子開啟,翻找著什麼。
"話說......你一直和球隊裡的人這樣[玩]的喵?"艾爾伯特又尷尬又好奇地問:"球隊裡的人都有[那種興趣]?還是說,你是被人欺負了?"
"才、才沒有被欺負。"尚恩回答起來似乎更尷尬:"但是前輩們偶爾......會找我玩。他們說我很可愛,想抱著我入睡。其、其實只是其中的幾個人而已啦,並不是全部。"
"他們玩弄你,你都不懂得說[不]?"雖然有點多管閒事,但艾爾伯特仍然忍不住問道。
"嗯"於是那名叫做尚恩的貓人少年陷入了一陣沉默。他含糊地哼了一句,同時也從他的運動袋裡取出一套儲存得得很好的球衣,取出其中的褲子來:"給。要是把這個借給穆特前輩的話,我就沒有球衣可穿了。希望他上場的時候注意一點,別把球衣弄破損了。我只有這一套球衣而已。"
"好吧,我會跟穆特說的。"艾爾伯特接過褲子,尷尬地回答道:"那喵......回頭見。"
然後艾爾伯特就帶著尚恩的球褲,轉身想走了。
"那個"尚恩卻叫住了艾爾伯特,急忙解釋道:"剛才的誤會......真的很抱歉。我以為艾爾伯特先生和其他人一樣......都是為了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你的想法真讓人惱火,但是算了,我原諒你。"艾爾伯特哼道:"話說你這傢伙的想法還真是奇怪。為什喵就不懂得去拒絕別人的要求呢?"
艾爾伯特想到尚恩在之前的比賽之中那接近於自殺般的進攻方式。而且尚恩的體質和穆特不同,儘管"橡皮人"的能力似乎比穆特更強,但他似乎是每使用一次那種能力,身體的肌肉跟腱就會因為過度使用而撕裂,所以他上場跑一躺,就馬上會被擔架送下去。以這樣的體質強行打暗黑美式足球,根本不會享受到比賽的樂趣,有的恐怕只是痛苦而已。
然而斯芬克斯隊的人讓尚恩上場,這孩子並沒有拒絕。一切施加在他身上的惡事與重擔,他都逆來順受,咬著牙關承擔下來了。
讓人看不過眼。
"因為球隊就是我的棲所。唯一的。"貓人少年尚恩看著衣櫃內部的一個陰暗角落,低聲呢喃道:"我知道我的能力不足,永遠只能在二軍裡當替補。但是除了待在這裡以外,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本來就是在貧民窟裡流浪,每天被流氓們欺負的我,如果沒有被斯芬克斯老爹帶回來,恐怕很久以前就已死在街頭。"
艾爾伯特吃驚地轉頭看著尚恩的時候,那名貓人少年的臉上泛著漣漣淚光。
"我的命是斯芬克斯老爹給的。我的身體是屬於球隊的。所以......他們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尚恩含著眼淚說。
真是個笨蛋。
艾爾伯特沒有多說什麼,沉默著退去了。真的很相似。這名叫做尚恩的貓人少年就是穆特的影子。這球隊裡的獸人們恐怕都是受過斯芬克斯老爹的恩惠,為了報恩而在這裡進行著比賽的。這些人為了斯芬克斯,可以把貞操、甚至性命都獻出來。
這裡中了名為[斯芬克斯]這種劇毒的獸人們,肯定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