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我看到這個的嗎?"狼人青年低聲問:"還是說,只是偶然?"
那小東西不回答,它沒有發出聲音的器官,它只是結構簡陋的一具魔像而已,除了核心之內的靈魂曾經是一個孩子的靈魂,它和普通的魔像沒有太大差別。
"我們走吧。"貝迪維爾嘆了口氣,附身拾起地上的小螃蟹魔像,那小東西已經完全放棄掙扎了。
"只要你答應不鬧騰,回去之後我再讓羅根老頭給你做個更好的軀體吧。"狼人青年又說。
那小東西搖晃了一下殘存的另一隻蟹鉗,算是回答。天知道它到底有沒有聽懂。
"笨徒弟,你在裡面還好嗎?"遠處的門外傳來羅根聲音,聽得出老頭應該是大聲喊話的,不過隔著厚重的門板,聲音只能依稀聽見。
"我沒事!"狼人青年見這個房間之中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值得調查了,便朝門外走去,一邊大聲回應著:"一切都好。"
門刷啦一聲開啟,讓貝迪維爾出來,等他離開房間之後,門又刷啦一下緊閉上,搞得神秘兮兮的。
"找到了?"羅根看著貝迪維爾手中那個小螃蟹魔像,明知故問:"手腳都扯斷了?你真是暴力啊。"
"這不是我乾的,只是你的魔像做得實在太粗糙,它動了幾下馬上就散架了。"貝迪維爾揉著還在疼的臉吐槽道。他的狼臉上被扯掉了好幾撮毛髮,現在還在疼。幸好被扯掉的毛髮並不算多,貝迪維爾那張(自認為)帥氣的狼臉還沒有毀容。
"所以呢?裡面那個是什麼房間來著?"羅根狡猾地試探著問:"裡面該不會是一個藏寶室吧?"
"不,就是一個小黑房,什麼都沒有。"貝迪維爾不以為然地道:"都不知道伊芙把這種房間當成高度機密,是在想什麼。怕不是資料庫出了錯誤。"
"空房間呢......"羅根不是很相信貝迪維爾的話,似乎又在動壞腦筋:"用來做新的工房似乎不錯。"
"這種事情你去找伊芙談,看她准不准許咯。"狼人青年懶得去跟老法師理論,隨便把責任推到船的人工智慧導航系統頭上,並把手中的小螃蟹魔像塞到老頭手中:"給你。回去把它修好吧。然後拜託了,讓這小東西乖一點,別讓它再在我的船裡亂跑了。"
"我倒是可以不給它裝上任何活動用的手腳,這樣它就跑不了了。不過這樣怪可憐的。"大.法師羅根滿臉嘲諷地道:"但如果這是船長的命令,我就不得不從了。"
貝迪維爾白了老頭一眼,不置可否,轉而問道:"話說這個魔像的核心應該是[學院]的製品吧?你有辦法從這個魔像哪裡搞到[學院]更多的情報嗎?"
"為什麼你突然對[學院]如此感興趣?"羅根眯起一隻眼,"嗯,強行刺探的話,我確實有辦法從核心之中抽取出想要的情報啦。但這樣做有可能會毀掉核心,如非必要我也不想這樣做。"
貝迪維爾一眨眼,他知道羅根在說什麼。如果那個核心之中真的藏著一個孩子的靈魂,那麼毀掉核心就如同殺了一個人。同為魔術的研究者,有些人喪盡天良,有些人則仍然堅持著做人最後的底線。
"所以我之前拆解核心,把用來封印核心之中情感的那些魔術迴路給移除,就是打算用更為溫和的方式來探聽情報。不過這項處理之做了一半,這小傢伙似乎不太滿意我給它做的新身體,還沒等我安裝上語音的模組,它就逃走了。"
"對。看樣子他是相當地討厭你呢。"貝迪維爾於是挖苦道。
"哈哈哈,或許吧。"老頭不以為然地哼笑了幾句,捧住那個小螃蟹魔像往回走:"不多說了,笨徒弟。這黑幽幽的地方讓人不自在,不宜久留。我們回去吧。"
"我沒有異議。"狼人青年抱起在一旁攸轉的小黑貓,跟著老法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