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對不起......"丹尼爾沒有辦法回應半句,剛才確實是他不好,他一時頭腦發熱,竟然想出了幾乎會和對手同歸於盡的高風險戰法。應該說他一開始以為光子軍刀是可以把對手的鐵騎完全切開,切成兩半的鐵騎應該直接墜落,而不是撞過來引發爆炸的。但事實證明他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那種電影裡才會有的橋段,又怎麼可能會在現實之中發生即使在模擬系統之中也不可能發生。
"算了!"教官氣得七竅生煙,卻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或許他以前就教過不少像丹尼爾這樣胡作非為的學生了,他已經學會了忍耐:"今晚的訓練就到這裡吧。休息一下,明天五點鐘開始下一場訓練。"
"五點鐘過來?!"丹尼爾不禁嘀咕道:"這樣真的行嗎?我明天的駕照考試好像是在早上九點鐘"
"手感這種東西是隨著心態一起變化的。你心態都崩壞了,現在繼續練下去也沒有半點用處,還是回家去好好睡一覺,收拾心情再過來吧。"教官點了一根菸,自顧吸起來:"至少你已經掌握了鐵騎的大致操作。明天再把戰鬥的部分補充完整,應該勉勉強強來得及為駕照考試做完準備。"
丹尼爾的額角冒出一滴冷汗,露出充滿疑惑的沉默。
"你這樣看著我也沒用,我也該下班去了。"教官不負責任地說:"我肯明天一大早過來指導你,你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可是,考試的場地在倫敦那邊,明天五點鐘練習到什麼時候?七點嗎?這樣的話從愛丁伯爾格趕過去倫敦,時間上恐怕"
"那種小事你完全用不著擔心。"教官咧嘴一笑,眯起一隻眼:"愛丁伯爾格這邊剛好把新的傳送裝置做好了,雖然還沒有通電實用。使用那個的話一瞬間就能把你傳送回倫敦。明天你就當第一個測試傳送器的人吧。"
"噫,我不想......"丹尼爾又低聲說。沒有徹底做完測試的傳送器可是很危險的,畢竟那是一種把兩個地方用亞空間管道連線起來的裝置。要是座標之類的引數一旦沒有搞對,它很可能會把丹尼爾傳送到地球上另一個地方去,甚至傳送到別的星球也是有可能的。天下間有哪個不要命的會特意跑去使用一個還沒有做完測試的傳送裝置啊?!
"反正你就是那樣不要命的傻子嘛,怕什麼。"彷彿早已讀到了丹尼爾心裡的潛臺詞,教官一臉輕蔑地說。
"我才不是"
"少騙人了。"教官根本沒有聽丹尼爾的解釋,抽了一口煙,吞雲吐霧的同時說道:"一個人駕駛鐵騎的方式是他內心想法的最真實體現。剛才你那不要命的戰鬥方法,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呼,簡直是瘋子。你小子是曾經受過什麼刺激,想要自尋短見嗎?"
丹尼爾連反駁對方的話都沒有辦法,只能繼續沉默。
"雖然我這樣的大叔對你說這種話似乎沒啥說服力。但是年輕人吶,看開點。你以後要走的路還長著呢。就這樣簡單地自尋短見,只是一種愚蠢的行為。或許你可以找到一個機會在執行大不列顛騎士團的任務之中[光榮殉職]。或許你會被當作英雄,名字被刻下,被紀念在烈士石碑上。但這一切不過是做給後人看的東西,對於死了的人而言,沒有半點意義。"
"你到底想說什麼......"
"哪怕是當一個臨時的懦夫,也比當所謂的英雄,轟轟烈烈地死去的好。"教官丟掉燃盡的菸頭,"活著的話,總有一天會遇到更多的好事。懂了嗎,小鬼?"
"......明天還要早起,我必須走了。"丹尼爾沒有回答,而是轉身離去。
他離開愛丁伯爾格堡以後,原本打算坐車回去倫敦的。但不知道為何,他一邊沉思一邊走著,眼前的風景突然就變化了。
"這是......?!"
景色驟然一變,黑鐵騎士少年已經來到了今天晚上才來過的,那個有歌女在獻唱的小酒館。他有點納悶,卻沒有去細想。他知道騎士多雷的家屬現在都在醫院那邊,這邊應該再也碰不到熟人了。既然來了就再進去坐一坐吧,或許還能再一次聽到那位歌女的美妙歌聲呢?丹尼爾如此思索著,一邊神不守舍地走進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