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說的是[弦外之理]嗎。"貝迪維爾這時候想起來了,埃裡克之前就對貝迪維爾說到過這件事。
策士埃裡克一直在追尋著[弦外之理],一個宇宙之中最為玄秘、深奧的法則,超越了一切法則的法則。[弦外之理]也是世界上所有法術師們共同的最終追求,法師們認為[弦外之理]就是世上萬事萬物的真理,只要能夠窺見並理解它,世間的一切問題便會得到解答,法師們就會得到無限接近於神的睿智。
"我幾乎可以百分之百之肯定,我在出生的那個瞬間就看到過[弦外之理]。正是因為看到過,所以我才擁有了[第二奇蹟]的力量,最終讓這副從一出生就癱瘓的身體再次動起來。"埃裡克一臉認真地看著貝迪維爾:"但這樣是不夠的,遠遠不足夠。即使能使用[第二奇蹟]驅動這副身體,生活上還是有著許多的不便。我每時每刻都必須小心地控制著身體移動時的力量,稍不留神就會像現在這樣傷著自己。不管外表裝得再像一個健全的人,我實質上還是個全身癱瘓的廢人。這種生活,我已經厭倦了。"
"所以......你認為再看一次[弦外之理],就能讓全身癱瘓的你恢復過來?"貝迪維爾試探地問:"我還是不明白[弦外之理]到底是什麼。它有這麼神嗎?"
"那是真相的大門,是宇宙中全部睿智的泉源。能夠瞥見門內之物,就能理解世間的一切真理。事實不就是如此嗎?我們這些[超越者]正因為瞥見到了宇宙的真理,才擁有了使用[奇蹟]的能力。如果[真理]能讓我們使用出[奇蹟]這種超越自然法則,無中生有的神技,那麼用[真理]來恢復我這被詛咒的身體,也一定不是件難事。"
聽到這裡,貝迪維爾突然皺了皺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等等。你說......詛咒?"狼人青年將信將疑地問:"什麼詛咒?怎麼突然就談到詛咒了呢?"
"哦,你還不知道,對吧?"策士埃裡克平淡無奇地抖出了另一個驚人的事實:"我從一出生起就被我哥哥詛咒了。是他對我施了咒術,讓我全身癱瘓的。"
"等等......什麼?!"貝迪維爾更為驚訝:"你說你哥哥......那個......大勞倫斯?!"
雖然貝迪維爾也知道大勞倫斯是個咒術師(多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但是,那個,大勞倫斯?!
"等等等等等,我聽糊塗了"貝迪維爾有點慌亂地揮著手,示意埃裡克先別說下去,給時間他分析:"那不是你的親哥哥嗎?他不是很愛你嗎?我知道你們兄弟之間可能有點小矛盾......但是,不至於吧?他?把你詛咒了?讓你一出生就全身癱瘓!?為什麼?他是這樣狠毒的人嗎?話說回來他真有能力做到這種地步嗎?在我看來他只是個普通的咒術師而已,戰鬥力也很一般"
"那些都是假象啊,貝迪維爾先生"策士埃裡克幽幽地說:"我也不願意相信的。但是哥哥的老師,大老師克拉娜親口告訴過我,哥哥可能是當今世上最有天賦的咒術奇才,沒有之一。咒術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看天賦的,天賦夠強即使不經過後天訓練都能把人咒殺。後天的咒術訓練反而是為了控制住哥哥那個過於強大的天賦而制定的。據說大老師克拉娜當初為了控制住哥哥那可怕的天賦,還下了好一番功夫呢。"
"簡直難以置信......!"貝迪維爾低聲驚呼道。
"不管有多麼的難以置信,這都是事實。你不相信的話自己去找大老師克拉娜問吧。"埃裡克平淡地答道:"我不知道我剛出生的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事讓哥哥如此恨我,要咒我終身殘廢。但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再去埋怨都沒有用,還不如想辦法補救。"
"即使你這樣說......"貝迪維爾越是細想越是覺得可怕。
"我也勸你一句吧,貝迪維爾先生。小心我哥哥。"埃裡克壓低聲音說:"他看起來是現在這副吊兒郎當,懶散頹廢的樣子,但實際上他可是一隻很可怕的怪物。說不定哪天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就對你下咒了,而天知道他會把你咒成什麼樣子。"
"不,不要說了。"貝迪維爾越聽越慌,連忙說些什麼壯一下膽:"對人下咒不都是很困難的事情嗎?咒術不就是高階一點的催眠術嘛。而人都有著[絕對領域]這種生物結界保護自己,一般不會那麼容易被下咒的。"
聽完狼人青年的話,策士埃裡克突然長嘆一口氣:"貝迪維爾先生,你根本不知道咒術的本質,對吧?"
"啥?"
"沒錯,嚴格地說咒術是較為高階的催眠術。但它和催眠術又有本質上的區別。你知道嗎?[咒術]其實是古代神人族用來[命令]人類或獸人所使用的術。視下咒者和被咒者的身份而定,被咒者有可能必然會中咒術。"
"什麼?!"聽到這個情報,貝迪維爾又是一驚。
"這真的是那麼難以置信的事情嗎?"埃裡克瞥了貝迪維爾一眼:"我聽說,人類和獸人都是古代神人族創造出來的奴隸種族,對吧?他們從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天起,體內早已埋入了[必須絕對服從古代神人]這個命令。這是一種遺傳因子層面的絕對命令,它伴隨著人類或獸人的生息繁衍而一代一代地傳下去。
你要知道,不管是人類還是獸人,終究是隸屬於古代神人族的[奴隸種族],自古以來就不曾擁有過[自由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