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躲藏起來的賽格萊德,卻在這個冰窟之中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法里斯看到豹人青年那副樣子的時候差點沒有笑出來。因為賽格萊德那身盔甲並不抗寒,再加上之前法里斯淋在盔甲上的腐蝕液的溼度在作祟,最終使得剛才那讓整片大地都冰結起來的強力一擊之下,豹人青年的整副盔甲都結上了冰!
賽格萊德真是個蠢蛋啊。以為可以靠著最強的一擊來快速解決戰鬥,沒想到竟然因為自己的心浮氣躁、操之過急而適得其反,不僅沒能一擊解決法里斯,反而讓自己被完全凍起來了,先把自己給解決了!
法里斯想笑,但是他暫時還笑不出來。雖然看上去事實就是如此,但是天知道詭計多端的豹人青年會不會埋下了別的陷阱?搞不好"盔甲結冰而不能動彈"這個事實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豹人青年還是可以動的,而且正在等待著法里斯靠近過去,伺機反擊呢?
謹慎是神射手法里斯一貫的作風,他可不會如此簡單地中了別人的圈套。他要做事情還是和原來一樣,保持距離進行射擊就好了。想到這裡,法里斯馬上搭上他的爆炸箭,對準了遠處的賽格萊德。
嗖!箭矢凌厲地飛射而出,筆直地擊向半跪在那裡的豹人青年。
咚。然而擊中目標以後,爆炸箭發出的聲音卻又是那樣的沉悶。它並沒有爆炸。爆炸箭的箭頭本來是一種感壓裝置,在碰觸到目標的瞬間便開始引爆。但是賽格萊德身上的盔甲正處於某種極度深寒的狀態之中,就連爆炸箭碰觸上去也沒法引爆,而是被凍住了!爆炸箭就這樣靜止地固定在盔甲的左肩上,一動不動,看得法里斯都傻眼了。
等等那副盔甲的表面溫度到底有多低?它竟然冷得能讓疾射在其上的爆炸箭都凍住而沒有爆炸?!
盔甲都已經被凍結成這種樣子了,那麼盔甲裡面的人到底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法里斯對大不列顛的盔甲略知一二,據說這些盔甲的效能都很好,內部有著強力的維生系統,即使外界處於嚴寒酷暑,裡面的人都能安然無恙。但凡事都有一個限度,一名穿著盔甲的騎士總不能在岩漿裡行走,在零下幾十度的冰水裡穿梭吧?
所以……這副盔甲現在已經被冷凍成了這副摸樣,裡面的人到底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該不會……已經凍死了吧?!
不,即使沒有被凍死,估計也會因為強烈的失溫現象而失去了一切的行動能力,只能在那副寒冷的盔甲裡瑟瑟發抖吧?!
贏了。看到這一切後,法里斯自信的一笑,確信困在盔甲裡的賽格萊德已經沒有反擊的餘地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盔甲把爆炸箭凍住,其表面溫度不用說有多低了。他也可以清楚地看到盔甲的關節部位已經被冰霜所棟牢,盔甲中的人不管怎麼掙扎也不可能移動分毫吧!
贏了,絕對是贏了。法里斯不禁鬆了一口氣。賽格萊德比神射手想象之中更蠢,竟然走上了這種自滅之路。
但是等等。神射手法里斯不禁心頭一緊。雖然贏了,但是他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天知道被困在盔甲裡的賽格萊德能堅持上多久而不被凍死?
要是豹人青年就這樣被凍死在盔甲裡,法里斯也會遭罪他會被圓桌試煉的主辦方取消比賽資格的!
"該死的。"法里斯的額角冒出前所未有地粗的青筋:"以死威脅,藉機反擊,這就是你的打算嗎?"
從目前的情勢看來,一切都很明顯了。賽格萊德不願意從那副盔甲之中出來,怕出來以後就被法里斯用毒箭暗算。所以豹人青年寧願躲在極度深寒的盔甲之中等待時機。
賽格萊德一直躲在盔甲裡面,遲早會被凍死的,所以法里斯不得不靠近過去檢視究竟,要麼用別的攻擊快速結束戰鬥,要麼把賽格萊德從盔甲裡救出來。而法里斯靠近的瞬間,就是賽格萊德反擊的大好機會盡管法里斯仍然看不懂賽格萊德到底還能怎樣反擊。
不管如何不情願,法里斯還是得走近那副盔甲的。他從箭筒中取出足足十支爆炸箭,全部搭在弓上,隨之打算給豹人青年來一發大爆炸,終結這場無聊的鬧劇。
二十五碼,二十碼,十碼,五碼。神射手朝著半跪在地的盔甲越走越近。賽格萊德的盔甲已經大半個身子結了冰,幾乎就這樣被固定在地面上了。
"我過來了。如果你打算用什麼詭計的話,現在是時候用了。"法里斯冷冷地質問道。
當然,對手並沒有回答。
"那麼死吧!"法里斯沒有瞄準盔甲,而是瞄準盔甲旁邊的地面,發射出爆炸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