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艾爾伯特還能反抗。因為沒有人知道老虎到底是還清醒著,抑或是昏迷了。而一切處於[未知]狀態的話,基於公平原則,圓桌試煉的主辦方不會隨意宣佈艾爾伯特打輸,更不會中斷比賽。
結果而言,這隻會變成了多哈對艾爾伯特單方面的欺凌。不管如何欺凌,即使把虎人青年的雙腿砍掉,估計也沒法讓這次比賽就此結束。不,更糟糕。造成的傷太重的話,多哈搞不好真的會錯手殺了艾爾伯特,然後連他自己也一起失掉比賽資格。天知道圓桌試煉的主辦方到底會把出手終止戰鬥的底線定得有多低,在觸發這條底線之前,艾爾伯特的體力有是否能夠堅持住?
如果多哈真的想製造出致命一擊,讓大不列顛那邊的人直接判艾爾伯特輸,則一定需要靠得更近,攻擊老虎腹部或以上的要害位置。
所以問題就來了:如果艾爾伯特真的暈倒了,多哈靠近的時候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反之,如果老虎只是詐屍,並留著最後的一手,龍騎士多哈這一靠近就等於送羊入虎口,把最後的一次反擊機會,送給了艾爾伯特!
天知道老虎還會不會留存著最後一點力氣,用那把危險的彎刀,把龍騎士多哈砍倒?!
就在多哈猶豫不決,還沒有定好對策,也不知道該不該攻上前去的同時,艾爾伯特那邊其實也在偷偷行動。
沒錯,詐屍是真的,忍痛也是真的。但是即使在最絕望,被全身的劇痛所侵蝕的情況下,艾爾伯特也沒有打算放棄這次比賽。
在他眼前一直縈繞不去的,是那個貓人少年的身影。
他仍然打算贏下今天的比賽,然後在明天早上看到那孩子的時候,告訴那孩子,他贏了。告訴那孩子,他會贏更多。
告訴那孩子,他會遵守承諾,實現當時許下的誓言。
所以,在這裡還得再努力一下。
艾爾伯特用那條重傷了的手臂,偷偷地捏碎了小心藏起來的一個小玻璃瓶子。那東西流了一地,但最主要的成為卻透過艾爾伯特手掌上的傷口,被老虎的身體吸收!
誠然,這不是,不是電影,不可能有那麼多天馬行空的不科學劇情。如果什麼都不做的話,傷重瀕死的艾爾伯特是不可能還有氣力去反擊對手的。為了贏,他只能兵行險著,用上更強的殺手鐧,同時付出更大的[代價]!
"這是什喵?"昨天深夜,艾爾伯特看著對方遞上來的一個小玻璃瓶,疑惑地問。
"這是那個不老不死之湖的湖水喵。"賽費爾道:"請把它看作是一種效力很強的恢復藥水喵。這東西的副作用很強,但是效果也好喵。要是你在明天的戰鬥裡遇到了真正棘手的情況,就使用它吧喵。"
沒錯,這東西艾爾伯特見過。他看到過貝迪維爾從獵龍者一族某個秘密地域裡,把這種不老不死的湖水取來,用於救治本來已經成為了一灘血水的白熊人伊萊恩。拜哪個所賜,本來已經瀕臨死亡的伊萊恩竟然復活了。從某種意義上說,這確實是不老不死的湖水啊!
不老不死,其實是指代一種強大的恢復力量而已。又或者說,是濃度高得可以快速激發身體細胞活性的魔力(光子)。不管理論如何,既然它有這個強大的魔力,確實可以直接當作回覆藥來使用盡管它可能有極大的副作用。但是艾爾伯特都到如此絕望的關頭了,當然也顧不上這麼多!
不老不死的湖水僅僅是從艾爾伯特手掌的傷口上被吸收,老虎就覺得自己體內似乎有某道野火在蔓延!
熱!很熱!那熱力很快就遍佈了艾爾伯特的全身,伴隨著他原本就受到的傷痛的劇烈煎熬,讓老虎如同身在煉獄!但是,且不論那種劇痛的煎熬,艾爾伯特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恢復了一點力量!他被刺穿的那條手臂的傷口漸漸癒合,而體內那些本應被震碎了的五臟六腑,傷勢似乎也在緩解中!
儘管如此,艾爾伯特還是繼續詐屍。他即使腿被砍傷了都不喊疼不做出任何反應,讓對手產生一個似是而非的假象。艾爾伯特的傷勢還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目前的狀況對他而言可是決定性的不利,所以他詐屍,一方面為自己爭取時間,另一方面也為了引誘龍騎士多哈靠近,老虎好伺機反擊。
問題就是龍騎士多哈到底買不買賬。
不,既然多哈不敢出手,情況對艾爾伯特來說就是有利的。藥水讓老虎的內傷逐漸恢復,對於他來說拖時間也成為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了。而龍騎士那邊多哈的耐性總會用完的。
艾爾伯特如此思索的同時,多哈的耐性似乎也真的用完了。老虎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有誰在靠近,雖然腳步聲被控制到根本聽不見的地步,但老虎能夠感受到那個來自地面的微弱的震動。有東西朝著他的胸口,落了下來!
就是這一刻!剛剛喘息了一下的艾爾伯特用盡自己剩下的所有氣力,揮刀迎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