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騎士王早就在那裡等著了,他本來正坐在會議室正中央的桌子上,背對著門,聽見狼人青年在叫喚他,他才轉過頭來一看。
沒想到這一看,騎士王不禁噗嗤一聲:"貝迪,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沒,沒什麼。"狼人青年下意識地抹了抹嘴角,沒想到這一抹,疼得他呲牙咧嘴。狼人不知道被誰打得鼻腫臉青的,一臉狼狽。然而這鼻腫臉青的樣子實在搞笑,惹得亞瑟王大笑起來。
"和誰打架了?"騎士王質問。
"才、才沒有那樣的事情......"貝迪維爾紅著臉撒起謊來:"我只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一跤,摔成這種樣子而已。"
"哦,你摔跤的技巧真高,摔下樓梯剛好控制成頭著地,在樓梯上磕碰了至少二十次,把自己的臉弄成那樣?"亞瑟王板起臉道:"你這頭笨狼,如果想對朕撒謊,也至少努力找一個好點的理由。你說你是摔傷的,可以把衣服脫下來讓朕檢驗一下你身上其餘部位的傷勢嗎?"
"不,不用了......"貝迪維爾結結巴巴地回道:"我只是......"
"噢,我懂了。"不等貝迪維爾解釋,分析能力驚人的騎士王馬上就聯絡起自己在戰艦裡的所見所聞,推理出一個答案:"你剛才說要去找地方練習劍術,而這艘戰艦裡最適合練習的大片空地就是甲板上。剛好某人正在那附近練習還沒有回去酒店,就讓你碰上了。然後那傢伙肯定是提出了要和你一起練習的請求,而你小子被激將法引誘上當了,就和那人交手了吧?被打成這幅樣子,難道你打輸了?"
貝迪維爾的臉漲成紫紅色:"我很久沒有使用過劍了,劍術都生疏了嘛......"
"所以你認為角鬥士貝雷爾德比你強大,單純只是因為劍術比你好而已。嗯。"亞瑟王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哼笑:"讓我再猜猜。貝雷爾德那傢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用那招挑釁對手,讓對手在憤怒之下和他比試了。他是蒙著雙眼打贏你的,我猜得對嗎?"
狼人的臉色大變:"只是......僥倖而已。"
"而你以為他蒙著雙眼就很好欺負,一次又一次地上去挑戰,卻每次都被打飛,而是每次都是被打臉,久而久之你的臉就成了這個樣子。我又猜對了嗎?"
貝迪維爾的臉色變得更糟糕了:"好吧......他那是連續的僥倖......"
"噢,貝迪,你到現在還不肯認輸,這確實是一種值得稱讚的固執。"亞瑟王面帶微笑地嘲諷著他的朋友:"但是你還是承認了比較好,現在的你確實是打不過角鬥士貝雷爾德的。不管是用劍還是用你擅長的別的武器,估計你都打不過他。讓朕再猜猜,在之前的比試裡,你不管怎樣猛攻,卻一次都沒有辦法傷得了貝雷爾德,對吧?"
貝迪維爾的臉直接就變黑了:"行了,亞瑟,真的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然而你打輸也是情有可原的,小笨蛋。"亞瑟王不禁笑道:"因為你被貝雷爾德狠狠地騙了一回。"
"呃,什麼?!"
"你要知道,角鬥士貝雷爾德真正的強大並不在於他精妙的劍術,或者優秀的防禦能力。他真正的強大之處,在於他會熟練使用[心眼術]。如果你的一切攻擊都被他提前一步預判了,並知道如何躲閃的話,你不管怎樣出手,都不可能擊中他的。"
貝迪維爾的臉立刻凝重起來。原來如此,果然如此嗎。其實貝雷爾德是否有蒙著臉來和貝迪維爾對打,根本對戰鬥的結果毫無影響的。因為心眼術根本就不是依靠人的雙眼來確認對手的攻擊。
這個世界上充斥著光子,而人的意識每時每刻都和光子的世界有著聯動的關係。一個人出手攻擊敵人時,總難免會展露出敵意,而這份敵意就會在光子的世界裡掀起一個波浪。熟練使用心眼術的戰士可以感應到這個波浪,從而掌握對手出手攻擊的時機、來勢、甚至每一攻擊的精確軌跡(如果有的話)。
而且,光子的傳播度接近於光,而人的**行動度卻遠遠慢於光。這也就意味著,但一個人想要出手攻擊敵人的時候,他的意圖會先一步出賣了他,攻擊的時機和軌跡都會因此而透露出去,可能被對手用心眼術預判到。
所以,即使貝雷爾德矇住雙眼,只要他一直使用心眼術來預判,狼人青年就不可能打中角鬥士。
在出手之前就被對方預先知道了自己要怎麼出手,貝迪維爾又怎麼可能打贏?這樣再比一萬次,結果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