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從最初侵入這艘黃金船的那刻起,船整體就像被廢棄了似的,沉寂得嚇人。就連最初的封鎖設定也被取消了,雖然沒有通電,但船內的自動門能夠被強行撬開,讓貝迪維爾等人有機會在船內行動。然而船的各個通道上也出現了無數陰毒的殺人陷阱,整艘船彷彿一個巨大的捕鼠夾,在等待著無知的人們自投羅網。
貝迪維爾這才覺得把伊文分到另一個小隊裡是正解。半龍青年有鷹眼術,各種機關陷阱奈何不了他的隊伍。而貝迪維爾這邊,憑藉著狼人特有的敏銳嗅覺和聽覺,也總能夠闖過去的。
"好了,我找到路了。"貝迪維爾分析完鐳射陷阱的分佈以後,走在最前面:"但透過去的路線十分複雜,不知道你們能否記住......"
"只管去吧,我在你身上做個標記。"圓桌騎士葛溫在貝迪維爾背上拍了一下。某種沙子般的東西粘著狼人的衣服上,在冒著神秘的青煙。
"這是某種魔術嗎?"貝迪維爾好奇地問。
"或許。快去吧。"公爵催促道。
狼人搔了搔頭,開始匍匐而行,走幾步就進入了滿布致命鐳射的鐳射陣中。雖然已經確立了前進的路線,而且周圍的鐳射也能透過煙霧隱約看到,但貝迪維爾還是走得非常謹慎,可謂一步一驚心。只要一個不慎,他的手腳就會被高能量鐳射切下來,能不怕嗎?
透過了。貝迪維爾在滿布鐳射陷阱網裡左穿右插,最後還是過去了。他這時候才有空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路,現自己的走過的路上已經拖出了一道長長的,白煙的軌跡。那些煙似乎是魔術的產物,並不會像普通的煙塵那樣散去,而是滯留在半空中不動,為後來者提供一條安全可靠的、可視的三維路線圖。
這是圓桌騎士葛溫的某種絕技嗎。好奇怪的技藝。這種煙霧似乎沒有實際殺傷力,多半是用於指路,或是用於指揮作戰吧。
葛溫跟著貝迪維爾製造出的煙霧路線一路摸索過來了。雖然是一名體格魁梧的大漢,但圓桌騎士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身材而顯得笨拙。他身手了得(身手不了得怎麼當圓桌騎士?),敏捷地躲開一道道鐳射,輕鬆地穿越了鐳射陷阱。
"很不錯的熱身運動。"葛溫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輪到剩下的一名騎士和另一名法師穿越鐳射陣了,他們身手平平無奇,要他們越過這種危險的陷阱,估計要花上不少時間吧。
"我想我得代葛溫格林那小子向你道個歉,貝迪維爾先生。"葛溫公爵趁機和狼人青年搭起話來:"養不教父之過,那小子擅自行動讓你們一行人遇上了巨大的危險,這都是我的責任。"
"並不是。"貝迪維爾輕描淡寫地回答道:"葛溫格林多少歲來著?十六?十七?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可能再要父母幫他揹負責任,他自己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擔後果。"
"你這樣說也沒錯。"圓桌騎士捏了一下拳頭:"等我見到那小子以後,一定要在他的臉蛋上結結實實地給上一拳。"
貝迪維爾不說話。到目前為止,圓桌騎士葛溫公爵給貝迪維爾的印象還是蠻好的。葛溫這個人公正嚴明,而且光明磊落,很有大將之風。可是這種人之中偶爾也有很不懂得教自家孩子的,葛溫格林性格扭曲而傲慢,多半也是葛溫教育不當而造成的。
"你有孩子嗎,貝迪維爾先生?"葛溫彷彿從狼人青年眼中看出了什麼,無心地問了一句:"看你如此年輕有才,恐怕早就有姑娘追求,甚至已經成家生子?"
"曾經有。"這句話卻刺痛了貝迪維爾,狼人低調地回了一句:"但老婆和孩子都已經不在了。被魔獸殺了。"
"是嗎,真是失禮了。"圓桌騎士也知道觸及到對方的痛處了,連忙打住,回頭說自己的事情:"我從未擁有過屬於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可能知道痛失至親的感覺。"
"什麼?可是葛溫格林"
"收養的。我和我夫人年事已高,已經不可能再生子了,那孩子是我們夫婦硬是哀求亞瑟王陛下割愛,最終得以收養回來的。"
"......割愛?"貝迪維爾越聽越糊塗了。這事和亞瑟有什麼關係,為何要叫做割愛?
"噢,你不知道這件事嗎?"圓桌騎士葛溫略帶驚訝地看了貝迪維爾一眼:
"葛溫格林原本應該是亞瑟王和格林薇兒王后的養子。他原本應是大不列顛未來的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