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控制了下來。
譚文青的夫家人趕緊出來主持場面,強調今天是他們家的大喜日子不宜鬧大。
然後分成了兩撥人,一撥過來勸顧北望跟周程,一撥去勸陳玲。
周程覺得陳玲這樣的偏激行為雖然不對,但是畢竟是自己間接造成的,也是自己的責任,這肯定是不能報警的。
“你真的報警了啊?”她小聲問顧北望。
顧北望看了她一眼,“你不希望報警?”
周程點頭,小聲簡短地跟他說了下事情緣由跟經過。
頓了頓之後,跟顧北望說:“你等我一下,我想跟陳玲談談。
讓中間人詢問過陳玲的意見後,讓譚文青夫家這邊安排了個房間,周程跟陳玲兩人單獨見了面。
周程進房間的時候陳玲已經在裡面了,她在一張椅子上坐著,陳玲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看了周程一眼,然後垂下眼皮看著腳,沉默著。
周程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心裡面也忐忑,但還是說:“陳玲對不起,你是不是特別地恨我?”
陳玲轉了轉臉,沒有回答。
“你恨不得我死?”
陳玲才轉過臉來,看了周程一眼,“我沒有想你死,只不過想嚇唬嚇唬你而已,你不是一向都是嬌嬌女嗎?我想肯定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周程認同地點頭,“我想沒有哪個人經常見這樣的場面。”
“我聽他們說,你讓你老公撤消了報警?”
周程點了點頭,“是啊,你也只是一時想不過來,我沒有怪你。陳玲,真的很抱歉。我知道真相之後,我去找過你的,你家人說你去了沿海那邊工作,那手錶的錢我之所以沒有還你父母,我是想親手還你,然後找個機會給大家說清楚這件事,給你賠禮道歉。”
陳玲抬頭看她,周程這張臉真的很漂亮,漂亮得很難讓人生出抗拒,特別是那雙眼睛,清澈到底,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她裡頭那真真切切的愧疚。
她想起剛才譚文青勸她的話,其實當時周程也沒有說是自己拿了手表,也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自己是小偷,周程問自己的時候,自己急著爭辯語氣也不好,周程生氣之下讓老師換了座位。可能就是那時候大家懷疑了一下下,但後來就不了了之了,因為沒有證據,大家都沒怎麼當回事。自己依然好好地升初三,還上了重點班,還有幾個要好的朋友,就比如譚文青,她們都沒覺得自己是小偷。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其實還是她自己的心裡作怪,總覺得別人對自己有看法,就連考試的時候也集中不了注意力,也覺得周程換座位是認定了自己是小偷,後來問父親要錢給周程,也是填補心裡面的那股不自在,但是這錢給了之後她就後悔了,但又不好意思問周程拿回來。
剛才譚文青拍著胸口後怕地跟她說:“還好有人把周程拉了下來,要不然你就要當殺人犯了,就算周程不對,但是拿自己的命去換也太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