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牧看他一眼,道:“還有何事?”
此刻他心中沉鬱,還要遠在金高馳之上,安息王插手此事,他即便是再如何自視甚高,也不會認為自己能夠比得上那位看似溫厚的叔父。
心中自嘲,天下可還有更糟糕的事情?
校尉見他神色難看,心中忍不住一縮,道:
“那位王公子在離開之前,還有事情要末將轉告殿下。”
“公子說,要殿下知道,那名女子姓胡。”
聲音漸低沉,聽在古牧耳中,先是有些不解,旋即卻彷彿驚雷一般,讓他忍不住朝著前面踏出一部,聲音微提,道:
“你說什麼?”
“姓胡?!胡璇兒?!”
…………………………
胡璇兒臉上神色極為難看,她花費了許多功夫,才沒有讓巫德澤和她在路上廝殺起來,但是巫德澤對她的態度仍舊極為戒備。
兩人一前一後,相互隔著三丈距離,遮掩行藏,花費了許多功夫才重新回到了暫時落腳的地方,是一座頗大的府邸,原先主人本就是暗子,在這巴爾曼王城當中生活了超過三十年。
家大業大,多些客人,並不會引來太大的主意。
巫德澤冷冷看了一眼胡璇兒,道:
“今日事情,我自當全部稟報大人,孰是孰非,他老人家眼中自有分辨。”
“你好自為之!”
“哼!”
旋即重重冷哼一聲,擺著一張臭臉大步而去。
胡璇兒臉色也頗為難看,但是卻不只是針對於巫德澤,更多是對於那個一臉病弱的大秦人,後者說出她姓氏的時候,她除去一開始心中稍微一驚之外,並沒有太過在意。
在那個時候,還有許多其他事情比起這件事更值得她關注。
但是卻沒有想到,這件小事情聽在了巫德澤的耳中,竟然讓他懷疑起她,鬧得那般僵,若非是她搬出此次行動首領的身份,對方真的可能會想要殺了她。
胡璇兒忍不住神色更冷,但是還有比惱火重要得多的事情,當下快步走入屋中,點亮燭光,溫和的光將屋子照亮,她在窗臺一側放了一盞蓮花小燈,然後就坐在了床上靜心打氣。
過去了約莫盞茶時間,她行功三遍,睜開雙目的時候,屋子裡面已經多出了另外一人,身穿紫衣,眉宇清秀,甚至於有些許的稚嫩,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
胡璇兒起身,恭敬下拜,道:
“見過師父。”
女子微微點頭,道:“今日事情做的如何了?我方才從那邊過來,聽到了巫德澤對於你的種種言談,卻是頗為難聽。”
胡璇兒咬了咬下唇,心中暗惱,按捺住不愉,將所發生的事情大略講述一遍,然後道:
“師父,弟子往日只知巫德澤如他師父一樣,剛腹自用。”
“但是卻從來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容易就中了這樣簡單的離間計,我們真的要和他們聯手嗎?”
那名年歲看上去比她還要更小些的女子神色平淡,看她一眼,道:“中了離間計的,豈有他一個?”
胡璇兒微微一怔。
女子平靜道:“所謂離間不過破壞信任,他懷疑你,你現在對他也心有不滿,你二人已經無法再行聯手。”
胡璇兒強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