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赤衣弟子突然從前面山路上躍出,神色倉惶。
越鴻哲念頭被打斷,眉頭微皺,正要呵斥,山路上突然射出一道流光,正追上那名赤崖門弟子,穿胸而過,那名弟子登時便口噴鮮血,摔倒在地。
越鴻哲瞳孔皺縮。
另外兩名在外警戒的弟子狼狽撤回,面容雖蒼白,卻還未曾失去了進退,奔到越鴻哲身前,急急道:
“副幫主,玉墟觀的道士殺下山來了!”
越鴻哲心中微驚,追問道:
“玉墟觀?有多少人?!”
那赤崖門弟子面色已是蒼白,嘴唇略有顫抖,道:
“弟子不知,可粗略觀之,起碼已經上百。”
起碼上百。
玉墟觀並非是立足於武林的江湖大派,觀中的道士總共也就是有一百餘人,現在全部出現在了這裡,顯然是已經放棄了對於另外兩道山路的防備,要一心一意對付他們赤崖門。
越鴻哲神色微變。
縱然先前已經有所預料,可是在這個時候,心中卻仍舊有些震動,玉墟觀竟然已經和白陽劍派,蒼羽別院聯手。
他們竟真能聯手!
深深吸了口氣,此時預料成真,他心中卻並未多少慌亂之色,言語之處仍舊是沉著有度,安排弟子組成了防備陣勢。
區區玉墟觀,他越鴻哲何曾放在心中?
其中一名白衣女子上前詢問。
越鴻哲卻只是道玉墟觀道士似被逼迫到走投無路,不得已做出了魚死網破的抉擇,卻並未說出自己所知道的真相。
越鴻哲為赤崖門立下了赫赫功勞,聲威隆重,只在幫主之下,那名女子自然不會對其懷疑,恰在此時,山上遠處已看得到那許多道士,皆手持佩劍,神色冰冷,一起衝殺下來。
那白衣女子只是門中長老侍女,武功尋常,更未曾經歷過如此的陣仗,面色一時有些蒼白,幾乎看呆,回過神來,不成模樣朝越鴻哲行了一禮,道:
“越副幫主,弟子先行退下,將事情回稟長老。”
此時對手已經衝殺下來,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到,又何必回稟?
越鴻哲冷笑,不知為何,心中對於這幾名以往評價為姿容秀麗,雖武功尋常,卻足堪把玩的女弟子已滿是厭惡與些微的煩怒,當下不好發作,只是稍微點了點頭。
卻又瞥到那群道士當中一名白衣女子,氣質清冷,容貌已是絕色,不由得微微一怔。
玉墟觀中,竟然有如此貌美的女冠?
下一瞬。
凌厲森寒,冰冷寒意幾乎入骨的劍氣瞬間劈斬開了數百步距離,越鴻哲心臟幾乎瞬間停滯,憑藉多少年間積累出的廝殺本能,猛地朝著旁邊一躍,避開了這一招。
猛地翻身起來,擎刀在手,卻看到方才那名白衣女子已經整個人凍結而亡。
一名氣質清寒如玉的女子持劍,立在自己先前位置。
方圓三丈之內。
天地大寒。
啪的一聲輕響。
尉遲傑復又下了一字,棋局上局勢變化,黑棋竟然隱隱有群龍環伺之像,劉奇正眉頭緊緊鎖住。
沉吟許久方才落了一字,仍忍不住讚歎道:
“尉遲公子倒是好手段。”
尉遲傑只是笑道:
“僥倖罷了。”
“前輩才是有大本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