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鄉道直走,兩人很快來到學校。
學校的燈光都暗了,顯得有些陰森森的,只有一個窗戶還亮著燈,那就是守衛室。
這個破學校確實是有門衛的,只是老頭子不拿工資,只是有個地方住而已,白天的時候也是做其他的活計,只有晚上的時候,才在守衛室裡“上班”。
劉燕走到守衛室的門前,敲了敲窗戶,聽著裡頭有聲音,她開啟門,帶著姚軍走了進去。
走進門裡一看,只見一個六十多歲,頭髮花白的乾瘦老頭披著花被子盤著腿坐在椅子上,正在自己喝酒,本來老臉就黑,現在喝了酒,就完全看不出是黑裡透紅還是紅裡透黑了,跟大門神尉遲恭似的。
他面前桌子上擺著花生米跟炒黃豆兒,一個飯盒蓋上還有兩個烤冷麵餅子,是素面餅,不帶油腥。
劉燕輕聲叫了聲鍾大爺,隨即跟他說了自己的來意。
鍾大爺一聽,放下手中的酒瓶子,從牆上取下一串鑰匙,晃悠悠地站起來說道:“劉老師,我這就給你開去。”
劉燕擺了擺手道:“鍾大爺,就不必麻煩您老了,您接著吃飯,我自己去開,拿完了東西之後,再給您送回來。”
鍾大爺一聽,確實是捨不得酒,便立刻點頭道:“那好,那好,劉老師,就這樣吧,記得把門鎖好哈。”
劉燕答應了一聲,領著姚軍出了屋,在辦公室的桌面上取回了鑰匙,再回到守衛室,這回姚軍沒有跟進屋,就在門口等著。
劉燕將鑰匙放下,正準備出屋,鍾大爺叫住了她。
鍾大爺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劉老師,你先等一下。”
劉燕有些好奇回頭問道:“鍾大爺,有什麼事嗎?”
鍾大爺打了一個酒嗝,摸一下自己發紅的酒糟鼻子,小眼睛向門外瞥了一眼姚軍,笑著問道:“劉老師,這姚老漢家的大小子,是你的物件嗎?”
姚軍不認識鍾大爺,不過鍾大爺卻認識他,以前鍾大爺跟姚老漢也是喝過酒的,只是後來兩個人才少了些聯絡。
劉燕一聽這話,俏臉上一紅,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姚軍就要結婚了,是跟小桃。”
說完,劉燕帶著幾分傷感,姚軍就要結婚了,結了婚,她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老姚家裡自己養的那個姑娘啊!”鍾大爺有些瞭然,同時也有點失望,他砸吧了一下嘴,說道:“劉老師,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找一個男人了,校長現在病了,你一個人扛著這學校還有這個家,這怎麼扛得住,找個男人……。”
劉燕打斷了鍾大爺的話,嘆了口氣說道:“鍾大爺,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著,劉燕就往門外走去。
鍾大爺有些氣悶地喝了一口酒,然後伸出手拍了拍額頭,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劉老師,你等一下,有件事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劉燕望著鍾大爺,有些疑惑地問道道:“是什麼事情,跟我有關係嗎?”
鍾大爺小聲地說道:“你回去的時候,不要靠近林子邊的那個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