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交換了眼神,良久才嘆了口氣,到底是拗不過這幾十年的交情,我們抱著孩子跟著上了車,我把行李順手就放在了院子裡。
幼安幼寧留在家裡讓保姆和戴姐帶著,而家睦則被抱著跟來了醫院,婆婆是怒火攻心才一時間暈厥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大礙,到了醫院不久就醒了,一直激動的嚷嚷著要見家睦。
乾媽無法只能把家睦送到了她的面前,婆婆抱著家睦就不撒手了,任人怎麼勸她都聽不見!
陸以霆拉著我,柔聲細語的說:“老婆,我知道你氣,但……”
我偏頭不想看他,掀了他的手低聲道:“我知道了,家睦暫時放陸家照顧,我把幼安幼寧帶走。”
“等你處理完你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你再這麼叫我吧!”
陸包子一愣,一張本就難堪的包子臉現在愈發的陰沉,他抿著唇盯著我身上的某處,目不轉睛像在發呆!
“爸媽,我們走吧!”
我衝父母揮揮手,回過頭的時候我又看了他一眼,我想故作大方的拍拍他的肩,但手伸出去卻怎麼也無法落到他的身上,我硬挺著疼痛的背,垂著眼小聲的衝他說:“陸以霆,保重!”
我們先去了陸家想拿行李抱孩子,但戴姐卻怎麼著也不肯開門,可我的鑰匙又不在身上,最後只能打電話求助陸包子。
最終,我們接到了幼安幼寧,我也順利的提著行李走出了陸家!
上車的那一刻,我一直強扛著的肩也塌了下來,懷中的幼寧一直在衝我笑,粉嘟嘟的格外可愛,我伸手輕點了她的鼻尖一下,把她軟軟的一團的摟進懷裡,我小聲的輕哄著:“不怕不怕,有媽在呢!”
乾媽聽見,伸手拍了拍我的背!不怕,還有媽呢!
我病了,那天晚上吹了風,感冒之後就變成了很嚴重的病,起不來床了!其實我知道,是我心裡不願意起來。
趁著範齊俞給我的假,有多少天,我就躺了多少天,但一個星期後,我還是掙扎著起來了。
我現在是家裡的一根頂樑柱,上有父母下有兒女,我要是不中用了,這個家……要垮!
以前我多自私,失戀了,想死就真的去作死,但現在不行了,養兒方知父母恩,胸膛裡頭的孝心多少還有點分量,良心上過不去,多苦也要撐一撐!
束腰鬆了,戴著也沒用,而且現在沒人仔細往我腰上摸,我那麼在意幹什麼?我當即就放縱了自己。
一下樓,沒忍住咳嗽了兩聲驚到正在玩耍著的兩個乖女兒,我一走近就發現她倆正瞪著我,眼睛十分漂亮,竟然統統都長得像陸以霆!
我苦笑一聲隔開了點距離坐著,一邊搖著嬰兒床一邊在心裡罵自己命不好。
突然,廚房那邊傳來新聘保姆的咋呼聲:“哎喲喂,老爺子,這奶都已經調好了,您別再往裡頭加奶粉了呀!”
乾爸有些錯愕,他吶吶道:“啊?調好了啊!不好意思!”
保姆有點嫌棄乾爸礙事的意思,一邊去倒了那牛奶一邊大聲的嘀咕:“又要重來,天天做這無用功!”
我皺了皺眉,張口喊道:“張姐,我口渴,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好嗎?”
張姐立馬笑嘻嘻的給我倒了杯水過啦,冷熱合適,顯得十分用心。
也是啊,工資是我給她發的,正經主顧面前,她的眼色倒是十分的不錯!都是聰明人,講話委婉一點最好,也不用撕破臉皮。
我給她說了聲謝謝,然後笑:“張姐,咱們家現在除了我和我媽都是需要照顧的人,你可不要厚此彼此。”
張姐還不及想就先點頭笑,然後眼珠一轉,我知道,她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