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兒不舒服沒有?我的天吶,你這孩子……”
我就安安靜靜的聽著她的話,沒有半點力氣回答。
她拿出吹風機來插上電,卻在給我吹頭髮之前拿手探了探我的額頭,隨即很是著急的嘆了口氣!
頭髮短,幾分鐘就吹好了,乾爸敲敲門進來衝我道:“藍心,吃點東西吧!”
我搖搖頭,倒頭就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將睡!
之前人脆弱的時候遇上換季我都冷得受不了,所以我這裡是難得有張電熱毯的,沒想到,現在又派上用場了!
乾媽、乾爸出去了,正迷迷糊糊的要睡著呢,他們倆又進來了;
床桌一架,乾爸搓著手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說:“藍心吶,吃點再說吧!人精神不好越要吃東西,身體才會好。”
乾媽是個幹實事的人,乾爸勸我的時候她乾脆已經伸手把我半抱著給扯了起來;
枕頭在背後墊得高高的,這情景又好像回到了當初我出車禍住院的時候,那時候的我有著深深的絕望!
我看了看乾爸這麼大半夜做出來的東西,心頭一軟,垂著眼睛又想哭,但實在是沒胃口。
乾媽又伸手探了我的額頭,這才繼續勸:“兒呀,多少吃點,你就算不看你爸的面兒,你好歹也顧著點身子。
我垂著腦袋累得難受,半晌才從喉頭硬擠出聲音來;
我說:“爸媽,我真的吃不下,想睡覺。”
乾爸聽我這麼說心更軟,連忙就對乾媽小聲的說:“要不,讓孩子先睡了再說吧,看她累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不行!”
乾媽沒當著我的面把她的顧慮說出來,她只是用她的行動來表達了她固執的愛;
飯碗往手裡一端,乾媽像小時候一樣:餵飯!
拌了蛋羹的飯很軟很香但多少有些寡淡,乾媽也不強求我吃肉菜,她在勺子里加了點我愛的醃菜。
一勺飯勉強似的送到我的嘴邊,她溫柔的開口:“乖乖女,來,咱吃個幾口好吧!”
眼淚吧嗒落下來,我張開嘴將那一勺飯含進嘴裡;醃菜確實開胃,我的餓意被勾動了。
其實我半點也不想把自己這麼脆弱的一面再次展現給爸媽,但我沒忍住,此時的我脆弱得連掩飾的力氣都沒有。
乾媽一勺一勺的喂,不停的說著輕哄的話,我就一勺勺的吃,聽話的就像她嘴裡的乖寶寶!
只是,眼睛半點不聽話,吃多久我就哭多久。
乾爸心疼的想給我擦眼淚,乾媽一個眼神就制止了他,我彷彿能聽見乾媽心裡的想法:
她說: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他們也果然依了我的沒有問我今天是怎麼回事,往後的兩天他們就更沒有機會問了,我病了。
感冒加上心病,縱使我用了點醫生準用的中成藥,身子也並不馬上見好!
父母急得要死,一天到晚的圍著我轉,我就裝的愈發的堅強,吃吃喝喝從不推脫,走路行動更加硬撐著。
然而他們的著急卻有增無減!
我還發現,有幾次乾爸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可被我乾媽一個眼神就給呵退了。
當時我猜想他們可能是想問我關於陸以霆的問題,所以當乾媽這樣的時候我除了感謝再無其他的感覺,至於解釋,算了吧!
事到如今,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因為……第三天了,陸以霆卻始終沒有在我的生命裡冒個頭,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說我不惦記他那是假的,吃飯、看電視、洗澡、甚至是晚上腿抽筋或者肚子裡的小寶鬧騰的時候,我的腦子裡都會想到他。
我會等著他的電話,至少,不說給我服軟,那你打個電話來關心一下我的肚子也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