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叫我是有什麼事情?」胡大義少有昂頭挺胸,好似自己很是了不起,連正眼都未給。
赤心首先沉不住氣,不管不顧,扯著嗓子:「看在你懂醫術的份兒上,我現在不打你,快點跟著我們一起走。」
也不等回覆,赤心拉著胡大義的手,急匆匆趕到了小喜所在的房門口。
欲要敲門的時候,胡大義陡然不斷的咳嗽,被問到,說是自己的嗓子不舒服,並無大礙。
即便是有,看見赤心的模樣,也縱然不會讓胡大義回去,我緊跟隨後,走進房內。
床上的小喜還是之前那般模樣,我和赤心指了指胡大義,守住床邊的丫鬟一下子就明白。
立刻挪開了身子,讓出地方給胡大義,然而,他倒是盯著看而彷彿一顆石頭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大人,你倒是快給小喜看看,她究竟是怎麼了?」我手放在了胡大義的胳膊上,本想著推一把。
那一瞬間,好似自己摸到的不是胳膊,而是石頭塊,不但堅硬無比,而且冷冷冰冰。
我不由得覺著哪兒不對勁兒,丟給赤心一個眼神,接著轉頭看向一旁的丫鬟:
「屋子裡麵人太多了,你先出去,不用擔心,待會兒我們會叫你。」
丫鬟很是信任鄒舟的話,點著頭,踱著小步走出了房間。
赤心擋在了胡大義的前面,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看好了幾分鐘:「你到底行不行啊,還沒有開始診斷呢,就害怕了?」說著,暗遞眼波給鄒舟。
「可不是嘛,胡大義,胡大人,時間無情的很,你快點看看。」我順手還是推了一把。
胡大義轉頭看我的眼神,全然不像是我所見到的胡大義。
「怎麼樣?」我著急上前問道。
胡大義頻頻搖頭,砸著嘴巴子:「這姑娘命薄,已經死掉了。」
我不相信,拉起了胡大義,摸了摸小溪的脈搏,的確是沒有脈動了。正要摁在心臟位置,再次感受的時候。
胡大義猛然推開我,怒目譴責我不應該隨隨便便碰將死之人的身體。
那麼一推,一吼,我瞬時有些發懵,回頭望著赤心,她也看出來了,在我們眼前的這個胡大義很是不同尋常。
「赤心,你快把門開啟送送大人出去。」我暗地裡眨眨眼睛。
赤心乖巧的點頭,前去開門,站在一側看向胡大義,眼神告訴可以離開了。
胡大義有些受寵若驚,立在原地左右看看兩位,心裡打量著,這樣正是好機會逃出去,轉念又想,若是敗露了,豈不是沒趣?
「大人,謝謝你願意跟著我們來看看這位姑娘,既然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您老慢走不送了。」
望著鄒舟一臉的鎮靜,胡大義心裡愈發沒有底兒,好像被發現自己的不同,又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到底,胡大義還是覺著自己偽裝的天衣無縫,捻了捻鬍子,大步安然走出去,一句話都未留下。
胡大義前腳離開,我後腳接著出門,叫來了那位正疑惑的丫鬟,讓她趕緊去喊侍衛或是黑白兩位大人。.
而我和赤心守在床邊,一起將被子矇住了小喜的全身,熄滅了房內的燈,點燃了兩根白蠟燭。
窗戶雖然關的嚴嚴實實,可縫隙還是逃不過風擠進來。
燭光在幽幽的風中,隨之輕輕的搖曳生姿,我和赤心既然要演戲自然是全套的了。
「小喜姑娘,我們沒有能夠救你,你可千萬不要怨恨我們啊。」一面說一面抹著根本沒有淚水的臉龐。
赤心哭腔很正:「你到了底下的底下,若是以後看見了加害你的人,要狠狠的咬死他,
別心軟。我們天天都幫你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