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當年還沒有被拆穿女子身份的赫連太子會得到一個風流瀟灑、萬千不羈的名聲呢?
可能最最主要的一個理由不是玉染“愛好美色”,而是——夠會玩!
你讓玉染現在想一想曾經和秦奚他們到底都在寧國逍遙了些什麼,玉染可能都是要一言難盡啊。
不過,一言難盡歸一言難盡,但玉染絕是絕對不會覺得這些經歷都是難以啟齒的。
於是,現在的場面就成了,商國都城的一處花樓裡,一位風華美貌的女子與一位面若謫仙的男子面對面地坐在二樓的一間雅間裡。
女子執著酒杯輕抿,臉頰微紅,可是眼底清明、神情自若,身旁還有幾位面容嬌俏的姑娘在為她倒酒。而坐在她對面的絕美男子正是滿面微笑地注視著女子,可笑意再濃,卻是不見底,反倒平添幾分幽深且難以言說的感覺。
“阿染。”這個容貌絕美的男子自然便是喊玉染出門走走的容襲。
玉染微微抬眸,風輕雲淡微笑道:“恩,怎麼了,容襲?”
“阿染這般似是不大好。”容襲依舊是用著一派溫和的語氣同玉染說話。
玉染又飲了口杯中甘酒,默了半晌之後,她似是贊同了容襲的意見,抬頭看向那些斟著酒提著笑的年輕姑娘,隨後微微擺了擺手。
等到人都退了出去,玉染才似笑非笑道:“怎麼,喊我出來走走的人也是你,如今覺得不好的人也是你了?”
容襲頓了一會兒,歪了歪頭,含笑道:“只是沒想到阿染興致這麼好罷了。”他話至此處,卻是又忽然一轉,眼底深邃道:“不過,若是阿染不這樣,那也是稀奇——畢竟,枉顧了風流之名嘛。”
玉染兀自笑了一會兒,眼底微暗道:“對啊,枉顧了赫連玉的風流名聲,這可是萬萬不行的。”
“阿染餓了嗎?”容襲問。
“有些。”玉染答。
容襲笑了笑,道:“既如此,酒引多了不好,便叫人上主菜吧。”這句顯然是話中有話。
玉染眉眼微揚,笑答:“也好。”
玉染只是輕輕喚了一聲,片刻過去,便是有個模樣極為豔麗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比起剛才的那些姑娘,這位女子顯然是要更為的逼人奪目,似乎一顰一笑間都能引人入勝。
美豔女子的手裡端著一個托盤,而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小廝。小廝和她一起將餐食佈下,接著小廝退了出去,獨獨只有那美豔女子留在了雅間裡。
玉染抬眸,看向了那個美豔女子。
然後,玉染彎了彎眉眼,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坐在對面的容襲,對著美豔女子開口問道:“你覺得——他和你比起來,誰更美?”
容襲聞言,挑了挑眉梢,卻並未多言。
美豔女子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卻是颯然一笑,道:“恩……應當是——您美。”
“我也同意。”容襲接話道。
“唉,這個回答可真是沒意思。”玉染搖了搖頭,故作嘆息道。
美豔女子輕笑,“殿下您看,慕容殿下這也是同意了呢,您總不能說是若芙說得沒憑沒據吧?”
“不必聽他胡謅。”玉染擺了擺手道。
“阿染真是過分,竟是連被人誇都不願意了。”容襲以袖掩面,整個人坐姿慵懶,露出好一副美人傷悲的模樣。
若芙下巴微低,自覺地沒有往容襲的方向看,倒是玉染不加掩飾地在容襲的身上掃了一圈才收回視線,對若芙道:“也罷,還是說正事吧。”
“是,殿下。”若芙福身道。
“你前兩日同我說夏侯錚又來了這裡?”玉染眼底深深道。
“是啊,不止來了,還帶了好幾位貴家公子一起喝得酩酊大醉。不過也正是因此,我才能問出殿下想知道的事情。”若芙搖頭道。
“你說。”玉染纖長的手指執著酒杯,微微晃動,神色溫溫。
若芙正了正色,說道:“夏侯本家的人似乎是在懷疑是殿下您在昊天宗取走了那件東西,所以夏侯錚喝醉的時候情緒也是不小。”
玉染聞言,眼底流光一閃,道:“那件東西對他們來說到底有何用處?”
“是若芙無能,無法問得十分詳細,只是曉得那件東西好像是有關於商國的前國君,而且似乎是對於商國王室有著無可比擬的作用和地位。”若芙思索著說道。
對商國王室極為重要,且不可代替?
玉染眸光閃了閃,片刻之後笑道:“既是如此,還真叫我好奇了。”
“那夏侯錚近日來似是喜歡上了這樓裡的一位姑娘,所以來得經常,或許之後還能再找機會探一探他。”若芙說道。
玉染抬手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不必。就算他是醉酒,但一連兩次都被人這般有意無意將話往那頭上帶,他怎麼也會有所發覺,所以剩下的我來便好,你先暗中觀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