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參見君上。”
“兒臣參見父王。”
不同的聲音出自於不同的身份,很顯然,前者來自於眾位大臣,後者來自於三位皇子。
慕容齊坐下之後,目光從臺階之下的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站在靠前方的玉染身上。
“那位便是孤的太子新擇的太傅吧。”慕容齊一手輕輕抖了抖衣袖,然後隨意地指著玉染的方向說道。
玉染聞言,立刻低著頭往外走了兩步,然後朝著慕容齊再次深深作揖,“臣玉錦,參見君上。”
玉錦?
慕容安瀾原本對於朝事就不是太感興致,所以一直在出神。可誰知突然殿下就蹦出了一個名為“玉錦”的人,讓他頓覺驚奇,目光即刻便向殿下之人的身上掃去。
“玉錦?倒是一個好名字。”慕容齊不吝嗇地誇讚道。
玉染眼簾微垂,唇角含笑道:“多謝君上讚譽。”
“昨日孤只聽丞相道玉太傅的才學廣博、年輕有為,今日一見,玉太傅果真是氣度不凡。”慕容齊說道。
“玉錦昨日不過是一抒己見,能夠得丞相如此謬讚,令玉錦慚愧。玉錦自今日起,願為君上分憂,為太子殿下分憂。”玉染的言語聽起來誠懇至極。
果然啊……這個聲音,實在是太像了!
慕容安瀾的目光緊緊地落在不遠處那個站在殿下的清秀男子,男子的容顏對他來說有些許陌生,可即便是這樣,慕容安瀾仍能從那個人的身上發現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這種熟悉,不是一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的,而是從那清秀男子的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這個人……莫非是?
慕容安瀾的心中驀地浮現了一個人的影子,那個人是個模樣絕美的女子,她穿上女裝時確實豔麗奪目,而她穿上男裝時英姿颯爽、公子翩然。
如今眼前之人雖說並不是他記憶裡那般熟悉的模樣,可他慕容安瀾敢斷定,這個人必定就是他心中想到的人!
“五皇子,孤讓你去查的北境北平候府的叛亂之事如何了?”在談論完太傅之職後,慕容齊的視線轉而移到了慕容安瀾的身上。
慕容安瀾卻是仍舊在出神之中,並未回應慕容齊。
“五皇子。”慕容齊眉頭逐漸攏了起來,再次喊了一聲。
這一次,慕容安瀾終於反應了過來,他的目光猛地轉向慕容齊,接著雙手交疊,深深作揖,“父王。”
“是何事竟能讓你在這朝堂之上思量至此?”慕容齊的聲色低沉,一種壓抑沉重的氛圍頓時在四周蔓延。
慕容安瀾抿了抿唇,“父王,兒臣……”
“好了,你不必再解釋。你現在只需告訴孤,之前孤遣你去查北平侯府的叛亂,那你現在都查到些什麼?”慕容齊一揮手,擰眉直接厲聲說道。
慕容安瀾心中猶豫良久,久久沒有抬頭,“回父王,兒臣……兒臣目前並無查到新的進展。”
慕容齊的目光緊緊盯在慕容安瀾微低的臉上,須臾之後,慕容齊不著痕跡地搖頭輕嘆,似乎有些頭疼地擺了擺手,“也罷,也罷。既然五皇子沒有查出究竟,那此事日後就由太子來辦,太傅監察左右。太子,五皇子,太傅,你們意下如何?”
“兒臣謹遵父王旨意。”
“兒臣謹遵父王旨意。”
“臣接旨。”
今日的早朝到最後實屬不歡而散,但慕容安瀾也沒有被華君再追究,所以最多也就讓大臣議論幾句。
下朝之後,玉染便緩步往殿外走去。
慕容安瀾見此狀況,也是有意無意地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不過比慕容安瀾更快一步走到玉染身側的卻是太子慕容麟,慕容麟來到玉染跟前,面色有些凝重地開口道:“太傅,這北平侯府與外賊勾結叛亂的事情在北境暗中已經傳開了,可是那北平侯的囂張跋扈是人盡皆知,幾乎無人可以動搖他在北境的地位,自然也難以查得確切可以證實的訊息。可現在父王命我主辦此事,又令太傅監察,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