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將軍。”長孫弘走過去,看見了在門外來回走著的薛言。
薛言轉過身,看見來人是長孫弘,便抱拳開口道:“世子殿下。”
“薛將軍,你今日怎麼有空跑來湘王府了?你是來找父親的嗎,是有什麼急事要報?”長孫弘好奇地問道。
“回世子,是這樣的,那個去刺探赫連玉的營帳結果重傷昏迷的人終於醒了。雖然他的身體狀態很不好,但至少神志清醒。我們問他還記不記營帳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說確實是撞見了赫連玉,也是赫連玉傷得他們。所以按照他的印象,我們還差人繪下了這幅赫連玉的畫像,我就是想來將這畫交給王爺的。”
“那你怎麼不進去?”長孫弘一邊就想要推門。
“王爺他好像不在,許是出門辦事了。”薛言提醒說。
長孫弘聞言,回過頭看著薛言,又將手慢慢撤了回來,“不在啊。”
“是。”薛言點頭。
兩人之間沉默片刻,還是長孫弘見著薛言的尷尬,於是長孫弘笑了笑,又一指薛言手裡的畫卷道:“要不這樣吧,薛將軍你在這裡繼續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估計我爹還不會這麼快回來。你要不就把這畫卷先給我,我晚點替你給他就好了。”
“這……會不會不太好?”薛言聽了之後,有些猶豫地問道。
長孫弘一臉信誓旦旦地說道:“沒事的,沒事的,薛將軍你就放心吧,等我爹回來了我就給他,肯定的。你不是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忙的嗎?就先回去軍營好了。”
薛言最後沒有耐住長孫弘無比認真的勸解,還是在猶豫過後,將畫卷交到了長孫弘的手中。薛言對著長孫弘抱拳作揖,“那就拜託給世子殿下了,世子殿下務必將此畫卷轉交王爺。”
“好。”長孫弘回應說。
長孫弘目送薛言離開,隨後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卷得極好的畫卷,須臾之後他眉眼一樣,提了提唇角,兀自喃喃道:“我倒要看看,那個被傳得多麼高深莫測的赫連玉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想罷,長孫弘便雙手捏著畫軸的兩邊,唰地一下將畫卷給打了開來。
如果說時間可以倒流,如果說他知道畫卷之中到底畫得是誰,那麼他一定不會選擇從薛言手中要來那幅畫,更不會好奇地將畫開啟一看究竟。
因為,在長孫弘將目光落在畫卷之上,當他看清了畫上之人的模樣的那一刻,他竟是頓時怔愣在了那裡,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怎麼會這樣?
這不可能的吧?
那時,長孫弘握著畫卷的手顫抖了起來。
“怎麼會是……南玉?”長孫弘看清了畫上女子的模樣,雖說繪出此畫之人的手法並不精妙,可女子的輪廓面貌卻是被畫得一清二楚。
畫中之人——正是玉染。
長孫弘和長孫宛然都曾對玉染道,她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人,這種好看是可以被人一眼認出來的。
而現在,長孫弘寧願玉染的長相沒有那麼出眾,他寧願玉染只是一個被人看過一眼就能忘記的人。
此時此刻,長孫弘終於明白,為何玉染的性格和喜好都如此特別,也明白玉染為何總能語出驚人,偏偏不自覺的人就只有她自己,更是明白為何玉染能夠彈出寧國王家貴族才能聽到的國曲,同時他也懂得了為何秦奚不遠萬里,冒著丟掉性命的風險都要來安國尋找玉染。
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他長孫弘所認識的南玉,並不是什麼寧國的普通貴家千金,而根本就是那寧國的攝政王赫連玉。
這一樁樁原本在長孫弘心底迷惑不解的事情,似乎就在他看到這畫卷中人的這一刻全然解開了,但長孫弘反而覺得悵然若失了起來。
他喜歡的南玉是赫連玉?
這讓長孫弘忽然想起,他有一次在和秦奚談聊之時,問起秦奚既然喜歡南玉,為何卻五年來都沒有一直和她在一起。其實那時的長孫弘對秦奚既抱有疑惑,又是真的想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