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胖胖的張家公子揮揮手道:“在包間能看到你家東家嗎?我等她。”
杜飛不知道張俊對夏美珍的心思,但是他是個好職工,立即就問了。
“請問少爺和我家東家約的是什麼時辰?小人好去催一催她。”秉著和氣生財,他如此說道。
張俊就是因為在外頭堵不到夏美珍,才特意的來暢新居的,自然是沒有約的,所以一聽杜飛這話,就有些支吾,“我,我找你東家還得約好了才能見不成?真是不知所謂!”
杜飛正要說,那邊就見程錦恪帶了兩個氣質非凡的人過來,便只好道:“真是對不住,小人不會說話,讓您生氣了。”
他話鋒一轉,“既然少爺並沒有和東家有約,那今日您恐怕是見不到我們東家了。”說完招招手叫來一個夥計將他們帶到二樓包間,自己則去招呼程錦恪。
因暢新居接待的都是富貴之人,掌櫃的到是一般的店鋪裡要忙的多,當然,也因為此,杜飛現在的月奉銀子也比之前的多很多。所以,就算是忙些,他也樂意的很。
將程錦恪幾人安頓好後,杜飛立即派了小二去給夏美珍通話,叫她今日不要來店裡,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煩——夏美珍身為女子,在很多事情上多有不便,就如這些仗著家中有錢有勢,就想佔夏美珍的便宜,杜飛這麼做,也是夏美珍提前做的叮囑。
所以,這一日夏美珍便沒去暢新居。
只是,杜飛似乎是低估了張俊的毅力,一連半個月,這廝幾乎天天都來,就為了見夏美珍一見,而杜飛則是想著既然張少爺如此有誠意,見一面或許也無妨?於是在取得夏美珍的同意後,就沒去管這事。
所以,夏美珍和張俊在暢新居不期而遇,而且,就當著程錦恪的面。
“我可算等到你了。”張俊一臉高興的對夏美珍說道。
程錦恪看的眼角抽抽,抬腳上樓上去的動作停了下來。
夏美珍望著他,問道:“你等我做什麼?”她可不想見他。
“上次和你說的話,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回去和我娘說了,她連聘禮就準備好了,就等姑娘你一句話了。”他臉蛋紅撲撲的說道,顯示這樣的話,他也是第一次說,羞的很。
在這時代,讀書人大多講究些禮法,男子不會輕易去女方家登門,所以就算張俊知道夏美珍家在哪兒,他也不敢直接上門去問話,只敢在暢新居守著——而夏美珍除了在家擺弄吃食,就是暢新居,要不就是去採風樓指點一二,而採風樓是張俊不敢惹事的地方。
這話夏美珍聽了還沒什麼感覺,畢竟她是來自現代的女性,婚姻自由什麼的還是看的很開的,但是,這話擱在程錦恪身上,他就有些受不了,還沒等夏美珍說話,就從盤旋的樓梯上一轉,來到張俊的面前,僵著臉硬著聲道:“張少爺真是好大的派頭,青天白日裡就敢這麼問。”
大周民風淳樸,男男女女私相授受的事也不是沒有,想張俊這般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問一個未婚的女子,雖然不合適但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招惹旁人的異樣眼光,可現在被程錦恪這麼拿出來一說,張俊臉色就一陣青一陣白,霎時精彩。
原本男婚女嫁的對於雙方都是影響名聲的事,張俊也是效仿了別人的緣故才這麼做的,現在被程錦恪當中點出,臉上出了火辣辣的感覺,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擊了。
程錦恪緊追不饒:“你父親身為朝廷官員,要是知道你在老家如此作為,怕是要氣的殺過來了吧?”
張俊張嘴就想說這是自己母親的注意,就算爹爹過來也算不到自己的頭上來,然而他還算聰明,想明白這是程錦恪拿父親的官位來威脅自己,自己的解釋就多餘的很,咬了咬牙,他終於選擇無視程錦恪,轉頭對夏美珍道:
“夏姑娘,你若還是沒想好沒關係,我等著就是。”然後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