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玄冥子的大手印雖然大佔上風,但是玄冥子為著防備天劫,早已在大手印擊中托缽僧之際,切斷了掌力跟自己本體之間的聯絡。
於是那大手印所佔的上風,也只是一場空歡喜,不能持續;托缽僧卻是佛光梵唱神通發動,三十二具法相,拍出三十二道大手印,用映象攻擊法打出,卻是一連六十四道大手印,槓上了玄冥子的一道大手印!
於是乎,夾雜著天劫雷電,一共六十五道大手印,六十四對一,發出了密集的撞擊聲!
那當然是就是“噼裡啪啦”連續響個不停嘍!
這一連串的撞擊聲,並不影響天劫降落,也不影響托缽僧渡劫,但是,卻不免影響了玄冥子。
玄冥子大吃一驚:這小後輩竟然藉助我玄冥天世界裡的死氣,就這麼跨進了聖道?那黑缽器械靈不是被本聖元滅了麼?怎麼居然還能成為一件諸天聖器法寶?哎喲喂!千想不到,萬慮不到,這小後輩,居然在這麼樣的情況下成就了聖元之位!
玄冥子又急又怒又羞惱:著急的是,托缽僧此時成就了聖元之位,還這樣瘋狂地催動諸天聖器吞噬我玄冥天世界裡的死氣,這不等於是喝我玄冥子的血麼!
憤怒的是,紫曄神王蔣離是怎麼搞的,不說九重天世界重新生出了世界主,更是修煉出了這麼一個怪物,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直接滅了這個托缽僧,直接硬奪九重天世界也行啊,這下子倒好,我玄冥天一下子出現了厲文山和托缽僧兩個聖元對手!
所羞惱的是,這托缽僧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跟自己對戰之際,突破玄道境界,跨進了聖道境界,成就了聖元之位!這要是說出去,誰肯相信?自己堂堂玄冥天世界主的臉,也都要丟光嘍!
然而,無論玄冥子怎樣急怒羞惱,但也無法改變事實,托缽僧一個小輩,就這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的確確地成就了聖元之位!
玄冥子當時臉色大變,跟在他身邊的紫曄郡神王蔣離等一班子聖道境界大能鬼修,也都是臉色十分難堪!
特別是蔣離,那個臉色,簡直就跟死了他的娘似的!
卻說托缽僧,情知自己已經成就了聖元之位,也情知這一番折騰,自己再想及時趕到太皇天明離世界裡救兒子小棒兒,只怕是已經晚了天了!
托缽僧一邊渡劫,一邊大吼:“是你們害得我不能及時救我兒子的!我要跟你們拼了!誰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老衲我滅了你一個世界!”
天劫雷電轟鳴聲裡,隔著兩層天地界壁,玄冥子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大皺眉頭,詢問蔣離:
“他兒子是哪個?”
“回神主大人的話,他兒子叫劉小棒兒,現在在太皇天明離世界陰陽山。”
“誰要害他兒子?”
“太皇天明離世界禪宗六根寺的和尚們,搬請了那娑婆天禪宗聖元鎮元子和廣元子兩位大能,前去抓捕劉小棒兒,要將他挫骨揚灰!”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回神主大人的話,近日有那心鏡上人從太皇天逃了過來,是他跟小修交待的。”
“嗯。心鏡上人是怎麼個具體一回事情?”
“回神主大人的話,心鏡上人能從太皇天那邊逃了過來,我估計,應該是太皇天命運神王連真有意放水,故意放他逃過來,想讓小修我自己動手滅了心鏡上人。”
玄冥子聽了,皺眉道:“還有這種事情?我怎麼覺得這裡邊有種種不合情理之處呢?”
蔣離道:“回神主大人,當日在九重天世界,那厲文山奪得九重天世界主之位時,我和連真同時出手,我抓了托缽僧,連真抓了心鏡上人。後來,厲文山提出了一場賭約,具體是這麼這麼一回事情。”
蔣離不敢隱瞞,將當日之事,一五一十,給玄冥子來了個竹筒倒豆子。
玄冥子聽了,略一思索,就說道:“看來我們玄冥天和太皇天,只怕都不能逼得九重天世界主厲文山臣服嘍。
不過,照你這麼說,心鏡上人打不過托缽僧,吃了敗仗的話,我們反而會贏了那個賭約,我們就噁心他厲文山和太皇聖元一把——
你好好地看管住心鏡上人,從此不許他修煉晉階,到了千年約期,本世界主跟你一起去九重天世界觀看心鏡上人跟托缽僧比鬥——我倒要看看他厲文山怎麼踐行賭約!”
蔣離道了一聲“是!”
玄冥子又道:“這個托缽僧,再成長下去,必然了不得。我們不宜跟他結成死仇,你趕緊去太皇天一趟,告知那禪宗鎮元子和廣元子,叫他們不可滅了托缽僧兒子的魂魄,這樣一來,將來也許便於我們化解跟這個新生聖元的矛盾。”
蔣離奉命,瞬移而去。
托缽僧渡劫,已近尾聲,卻仍在催動黑缽吞噬玄冥天諸天世界裡的死氣;卻聽得一個聲音,自四面八方響起:
“托缽僧,如今你既然跨進聖道,成就了聖元之位,本世界主便知你必有機緣際遇——我玄冥子豈是不識天心之人?今天本世界主放你一馬,既往不咎,你還不趕緊離開我玄冥天,趕去太皇天救你兒子性命麼?”
托缽僧聽了,並不回答,更不去猜想玄冥子這個話是什麼意思,只是一邊小心防備,一邊挾著殘餘的天劫,拄杖託缽,徑往太皇天世界瞬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