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夜半來行路,四更自未明。
雞鳴天下亮,月落曉風輕。
前事曾經昧,後時始畢清。
聽經才兩日,悟道已三生。
——擬作五律《悟道》
卻說二人對於“世界主”的理解各不相同,但巧合的是,在這九陣星域,卻恰恰所指相同。當時馬妙元聽了,便是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笑問托缽僧:
“我們這裡不叫世界主,只叫做星主,道友你打聽我們的星主幹嗎?”
托缽僧聽了,笑道:“不幹啥,我只是問問而已。道友若是不方便告知,也就罷了。”
托缽僧嘴裡“不方便告知也就罷了”,其實心裡的確想知道那星主是什麼人。
馬妙元自然瞧得出托缽僧這種心情,當即坦然道;“告訴你又有何妨?我們的星主大人,法號天陣子。”
天陣子?托缽僧聽得腦袋一懵!當初自己在那萬坊城北的北門山沙河泉水下大陣中被困十年,所研習的《陣道要訣》,可不就是天陣子所著?
那天陣仙國,國主洪恩上人的師父,可不正是天陣子麼?
嘿,想當初,自己還讓兒子小棒兒望空遙拜天陣子為師父呢!
托缽僧想到這一切,心裡不覺是生出了拜訪拜訪天陣子的想法。當然,托缽僧也料想著,或許前番追殺自己的黑色身影,就是那天陣子,自己前去拜訪天陣子,或許會遇到兇險!
當時托缽僧有些發懵,馬妙元道:“托缽僧道友,莫非你認得我們的星主大人?”
托缽僧道:“聞名久矣,只可惜不曾謀面。”
那馬妙元道:“想謀面也不難。我們的星主大人,每年都定期開道場,為眾生說法講道,引導眾生踏入長生之途,修仙者赴聽法會的甚多。馬某正也趕去那道場,若是道友你願意,正好跟我一起去。到了那兒,不就謀面了麼?”
托缽僧道:“馬道友,我們現在趕去來得及麼?”
馬妙元道:“來得及!星主大人第一個月為凡人說法,第二個月為真道和靈道境界的修仙者說法,第三個月為仙道和玄道境界的修仙者說法。
星主大人開道場說法,每年一次,每次為期三個月。現在應該是為凡人說法已畢,開始為真道靈道境界的修仙者說法了;等我們趕到,正好是他為我們仙道玄道境界的修仙者說法的時候。
我瞧道友你修為境界已是玄道,去聽聽星主說法,真是太好不過了!”
托缽僧聽了,心中一合計,便料了個八九不離十:那前番追擊自己,迫得自己心驚膽戰,上天無門入地無路的黑色身影,必然就是天陣子,至於這麼一個月多的時間裡不追擊自己的緣故,卻是他開道場說法,沒有時間來對付自己了!
我是去?還是不去?托缽僧心頭沉吟;那馬妙元笑道:“道友怎麼對這麼一點兒小事也不能痛快決斷?你不知有多少人渴望聽到星主大人說法哩!我勸你就別遲疑了,跟我一起去吧!”
托缽僧聽了,心念電轉,最終是一橫心,答道:“去!”
馬妙元聽了,笑道:“滿道場也沒幾個玄道高手,道友你這一去,必然是高調這相,驚豔登場,肯定能引起星主大人的關注!甚至他單獨給你開小灶,也都是極有可能的!”
托缽僧無言而笑,心中暗道:“給我開小灶?我這是冒險一試,他能不對我痛下殺手,放我一馬,我也就很滿足了喲!”
然而這個話,只是在心底,托缽僧並沒有說出口來。
當時馬妙元風遁前行,托缽僧也只好風遁而走,不好顯擺自己的瞬移的本事。
風遁速度當然不能跟瞬移相比,誇張地比較而言之,兩個人就如蝸牛爬一般,一連“爬”了十多天,這才趕到那主星大城,直奔城主府前廣場,卻不見有人,再一詢問,原來今年為仙、玄二道修仙者說法的道場,改設在城外的蓮花嶺上了。
於是二人直奔蓮花嶺而去。
到了道場,但見群仙靜坐,環繞一高臺,臺如蓮花,蓮花上端坐一人,一身玄衣,與托缽僧所見那黑色身影,正是同一個人!
玄衣天陣子正為眾修仙者說法,環繞蓮花臺而坐者,托缽僧一眼看去,都是仙道境界的修仙者,更無一個是玄道境界的。
托缽僧進入道場之際,那玄道境界的氣息,登時將身邊的修仙者驚動。
那高高的蓮花臺上,天陣子講道說法,並不曾停止,托缽僧卻是分明聽得一句話,分明這句話是衝自己說的:“你來了?看來你修為很好,悟性也不錯嘛!”
托缽僧正待回答,又聽得一句話,也是向自己說的:“既來之,先安之,聽完了說法,我找你有事。”
托缽僧心中有些懊悔:嘿,我這可真是送上門來了!也罷,既來之,則安之;聽他語氣,似乎沒什麼惡意。
當時托缽僧神識傳訊回答道:“你說法,我便來聽;你抓我,我便走也!”
玄衣天陣子沒有回答,口中仍然是不停地講道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