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幫解散了,但是他們四大家族沒解散啊,姓姚的居金錢幫四大家族之首,在達利城這邊卻沒有什麼人口,真是咄咄怪事!”
又有一人道:“我早已打聽過了,這邊的姚記耕具坊,明面上是為那些凡人打造耕具,暗地裡卻是私下煉製、倒買倒賣法寶賺黑心錢的,我們先來查這邊姚家的人就對了路子了!”
這二人說話並無忌諱,聲音遠遠地傳來,聽得姚壽興和那秦總管臉上都是苦澀。
姚壽興看了那十來個人一眼,心往下沉,無奈地嘆道:“想不到黑火那邊也找上門來了!”
秦總管再次向姚壽興建議道:“少爺,你跟人家解釋時,萬萬不可說你這一趟也跟去了寂滅海,只咬定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這邊正商量對策,就見那黑火幫的來人中,有一人自後面匆匆趕上來說道:
“常護法,兄弟們,我剛剛落在後面,碰到了青竺同人的十來個人,有長老韓三良和冷志修兩個帶著,匆匆出了達利城,看樣子是回青竺城去了。莫非他們調查清楚了?”
其中一人,應該就是那常護法,只聽他命令道:“既是如此,老李,你趕緊上報幫主,我們繼續去調查那金錢姚家。”
那人轉身而去,常護法則帶了手下的幫眾,來到了姚記耕具作坊店門外。
那常護法作為黑幫中人,對於金錢幫姚幫主的兒子姚壽興,哪能不認識?然而姚壽興卻是真的不認識常護法。
於是,在常護法的眼裡,姚壽興的反應,就有些不對勁兒了。常護法心中暗罵:姓姚的,你他嗎的一點兒道上規矩都不懂嗎?老子來了,你連個臉都不肯給啊,我呸!
常護法一揮手,只見一個歪脖子的傢伙,頭擰得跟個脖子不轉圈兒似的,一臉凶氣地躥到店堂裡,喝問道:“喂,你們可是金錢幫姚家的?”
姚壽興正要答話,那秦總管拉了姚壽興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自己卻是上前答道:“這位客官,我們是姚家的,這不,您瞧,我們牌子上明明白白地寫著‘姚記耕具’四個字麼!”
“老東西,少廢話,你一個凡人,囉嗦個甚麼?叫你們的頭兒過來!”
“客官,我就是姚記耕具的總管,代替東家在這邊掌櫃,您要買什麼,店裡有的您自己挑;您要問什麼話,自然有我來回答您啦!”
常護法上前一步,跨入店裡,兇巴巴地喝道:“原來你是總管!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金錢幫的姚家的店?”
秦總管道“這位爺,我們是姚家的,但是跟金錢幫沒什麼關係的啊!”
“老東西,不說實話是吧?弟兄們,給我砸!砸了他們的耕具!”
於是那黑火幫眾紛紛竄過來,見什麼砸什麼,驚得僱工夥計們都是臉發白,身發抖!
只聽“乒乒乓乓”之聲連響,密如爆豆,一陣子響過,店裡的耕具盡數毀壞!
這耕具,本也是供凡人使用的凡鐵打造之凡物,哪裡經得起這些修仙者的折騰?當時姚記耕具作坊裡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這一番打砸的動靜,早已驚動了街坊四鄰,卻也都是遠遠地作壁上觀,哪有人敢來惹黑火幫的這些個修仙者啊?!不要說指望他們說句仗義執言的話了,就連眼睛裡流露一絲同情都不敢!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哩,然而此時,姚壽興竟是憋住了不吱聲,那秦總管則是顯出一臉怕怕的樣子,呆在當地,並不阻攔,只在嘴上唱高調似地表示著抗議:
“諸位大爺,您們都是修煉有成的神仙,計較我們這些凡人幹什麼呀?求求你們放過小店吧!我們姚記耕具是姚家的不假,可是我們跟金錢幫真的沒有關係啊!”
“沒有關係?你們這耕具店是姚家,這就是關係!”那常護法斥道:“你自己都自認是姚家的店,居然還口口聲聲說跟金錢幫沒有關係,你當我常某是三歲孩子,好哄好騙嗎?”
那黑火幫幫眾中有人幫腔道:“是啊!常護法說得對!你這老東西不肯說實話,哼!金錢幫已經覆滅,不再是你們的靠山了,你還不老實交待!”
卻說姚壽興得了秦總管的暗示,並不吱聲,李詩劍旁觀此情此景,料想這老總管必是大有深意,自然也不吱聲。
薛小妹本無心機,此時覺得不忍,不由隨口來了一句:“喂,丈夫,你瞧他們,怎麼都跟強盜似的?”
嘿,薛小妹這一句,也是說者無心,奈何那黑火幫眾卻都是聽者有意喲!
在黑火幫眾人眼裡,這個俏生生的妹子,就如一朵蓮花,本卷亦有卷首詞為證:那叫怎一個“妙”字了得!
——這幫傢伙正想著找個茬口招惹招惹俏妹子呢,嘿,機會就這麼來了!
於是乎,薛小妹一語捅了個馬蜂窩!